待八阿哥退去后，康熙老爷朝我随意地摆了摆手，了声：“坐吧。”

“回皇阿玛，胤祯说…皇阿玛是教育他不要再犯错，才打他的，他自知让皇阿玛烦心，心里愧疚不已。”我说着，看了康熙老爷一，心虚地吞了。

康熙老爷看了我一，就朝八阿哥：“你去吧。”

我一下停住了脚步，眯着睛想了半天，心思转了又转，胤祯怎么会去了云夫人那里？我想着，抬脚就往云夫人那里走。

我朝他了，便踏了去。因冬日拢了地，刚踏屋，一温的觉就扑面而来。康熙老爷只闭着，坐在床边，却没有看我。八阿哥站在他边，也一言不发。

德福跟在我边，亦步亦趋，只低声：“福晋，云夫人…怕是不好了。”

李公公托着拂尘，朝我弯着腰打了个千儿，：“福晋这是…”

整个屋一下变得很静，他不说话，我更不敢言语，只能默默站着。

我忙跪下朝他行了大礼，叫了声：“皇阿玛吉祥。”又朝八阿哥福着行了礼，想了想，又了声：“八哥，节哀。”

许久许久，才听得一声叹：“瑞雪，你可悔过嫁给胤祯？”

我被康熙老爷突然的一句话唤回了神，愣了一下，忙低下：“回皇阿玛，瑞雪不悔。”

我笑着听他说着胤祯幼时的顽事迹，第一次觉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父亲，一个诉说着儿童年旧事的父亲，一个在风烛残年时看到自己的儿为了一个位残酷争夺而心疼的父亲。

我怔了一下，心里就明白过来，忙说：“如此，瑞雪便先走了。”说罢，由小月扶着就要离开，却听屋里传一个疲惫的声音：“是瑞雪么？来罢。”

两个小萝卜笑嘻嘻地跑了来，朝着康熙行了大礼，声气地叫了声：“皇玛法。”

八阿哥睛红，仿佛是刚刚哭过，只麻木地朝我了，脸上是哀痛得近乎冷漠的神情，看得我的心里也是一阵凄凉。

带着弘明和弘暄陪着康熙老爷聊了一个多时辰，我才回了十四贝府。

八阿哥并不言语，只跪下去给康熙老爷磕了个，便退了屋。

康熙老爷依然笑着，看了他们俩一，就分别指着他们，：“这是弘明，这是弘暄，对不对？”

我，就着习惯往他的书房走，却听见德福在我后又急着：“福晋，爷这会儿…不在书房，在云夫人那儿。”

果然，康熙老爷疲惫的脸上有了些笑意，把两个小萝卜拉起来，让他们坐到自己边，笑着问：“哪个是弘明，哪个是弘暄？”

我又是一怔，看了李公公一，他也是一愣，但上就反应过来，忙到阁前为我打起了帘。

我闻言就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朝他，叫了声“李谙达”才勉笑：“我来给良妃娘娘磕个。”

德福朝我打了个千儿，就：“回福晋，爷回来了。”

他刚说完，就听见康熙老爷一阵笑，：“这两个孩，同胤祯小时一模一样。胤祯幼时，也是这般淘气…”

他只是叹气，了声：“起来吧。”说罢，呆了半晌，才又：“你与胤祯…都是好孩。”

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萝卜一致地眨了眨睛，齐声说：“皇玛法猜。”

我看看他，终是不敢坐，只呆立在一旁，他见我只站着，也不再让我坐，继续闭着，靠在榻边。

刚门就见到上来躬迎我的德福，便随问了一句：“爷回来了么？”

小弘暄立刻一脸崇拜，看着我叫：“额娘，皇玛法比阿玛聪明诶！”

我听他说，大惊失，不知他是慨还是试探，忙跪在地上，：“皇阿玛，瑞雪无此心，胤祯亦无此心！”

李公公面上微微有些难，只：“万岁爷和八阿哥这会儿…在里呢。”

“若有一日，你要在这里如笼中的鸟儿一般，住一辈，也不悔么？”他看向我，又问。

正在这时，我只听外面一声轻微的声响，回过去，就见两个小萝卜伸着脑袋，趴在门边看着我们。我看看康熙老爷疲惫的样，心思一转，便笑着朝弘明和弘暄招了招手，：“快来，给皇玛法磕。”

我不敢答腔，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看我一，又接着：“胤祯这孩，心直重情，当日我怪罪胤禩，只有他敢跪下撞我，为兄弟说情，其余的人…都在等，如此的表里不一，朕回想起来，都在心寒！”言语间一脸郁。说罢，他想了想，又：“那日打了他四十板，他说了什么没有？”

康熙老爷听了我说，只了，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