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恕俅起初莽撞，我没想到…”俅不得不绞尽脑地想着话词，但一开却还是哑了，总不成说你应该早提醒是当今皇帝驾到吧？“总而言之，今后俅不会再来此地，以免给姑娘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俅顿时又变作了哑，若是当初和苏轼没有牵扯，此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自己无能为力，可是现在自己真能睁睁地看着一代文豪大家在这年纪老死他乡？可下最最可虑得是，他摸不透这澄心究竟是何用意，本不敢任何表态。

澄心愕然望着态度大变的俅，轻松之意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郑重的表情。许久，她才弯腰裣衽行礼：“公见谅，适才澄心不得已之下言试探，为的只是不想所托非人。”

“圣上，哪怕是圣上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的，更何况，圣上于我是多于，所谓也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似我这等青楼女，有什么理由轻信恩客在床第间的承诺？”澄心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总而言之，公今日既然听到了圣上的心里话，就应该明白自己下的境，只要澄心一句话，公就免不了没之灾…”

“公真的如此想么？”澄心咄咄人地上前两步，目光寸步不让地对上了俅的睛“太皇太后看离归西不远，圣上亲政近在前，难公听了刚刚那些话，就不想为你敬重的苏学士些什么？”

“你是在威胁我？”俅骤然打断了她的话，原本对于佳人的那一好似烟雾一般消散殆尽。“澄心姑娘，我俅没有其他的优，唯独保有市井无赖的那习。你要我什么事情可以商量，但若是威胁，我也不怕挣一个鱼死网破，大不了玉石俱焚罢了！”

“随你澄心姑娘怎么说吧，反正我如今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他无所谓地摇摇，摆足了一幅无赖的嘴脸“姑娘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俅一无权势二无财富，姑娘何必要和我纠缠不清，到时惹怒了当今圣上岂不是麻烦么？”

俅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说来说去，还是着前任的名最吃亏，明明不是自己的事情却不得不一应承下来。如今幸好那个什么叫云兰的女人不在这里，否则还不知该怎么应付呢。至于澄心识破了那两幅字的奥妙他倒不以为意，横竖此事已经得到了赵佶的认可，再说了，没有人证证，就算说去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此事都是上天注定，公，若不是你放的时候曾经和天香楼的云兰有染，我也不会记得如此清楚。那时云兰曾评说你白生了一幅俊脸，却只知在街柳巷中拈惹草，所以不多时就把你撂下了。谁曾想到，那一日苏三公偏偏又在我面前描绘了一个狼回的你——一个以书法得苏学士看重，而后又在一众文人中如鱼得的俅伯章。”

“我无官无职，姑娘为何会看上我这么一个无名小辈？”抱着试探的意图，他很是谨慎地问。

“刘事是一个谨慎人，况且，他还有把柄在我手里，所以不用担心他会胡说八。”澄心瞟了那两个婢女一，两人立刻远离了几十步，四周动静尽在她俩监视之下。

澄心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缓缓走到了窗边。“我还记得向云兰提及的时候，她是一幅多么不可思议的表情，甚至咬牙切齿地说，她认识的那个二郎绝不会有这样的决心。不过，当我在集贤斋看到那两幅字的时候，我才真的信了苏三公的话。如果我澄心不拙的话，那应该是你冒用遂宁郡王的名义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