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对方年长，俅不敢怠慢，连忙还了一礼，中谦逊了几句，末了才笑：“顾老先生这相请的法倒是特别，倒是让俅提防了好一阵。对了，令郎刚才一直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姓，不知我现在可否有幸…”他故意瞟着萧芷因，中却不接下去了。

七拐八绕了一大圈，萧芷因方才把俅引到了富丽堂皇的厅堂，此时，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迎了来。

“哦，他是犬顾南。”顾焕章似乎有些尴尬，连忙歉“犬为人任了一些，公切勿和他计较。”他一边说一边瞪了萧芷因一，这才满脸堆笑“公里边请！”

“久闻公大名，昨日才遣犬前往接洽，冒昧之还请公见谅！”那老者却比萧芷因言语谦和客气得多，竟当先行了一礼“老夫顾焕章，因为仰慕公的名，所以才贸然相请。”

“公，不瞒你说，顾家原本不涉商业，家中弟也是以读书为主。只是我这孩儿不争气，始终无心读书，又向往汴京繁华，所以我才在榆林巷买下了这宅院。”顾焕章一边解释一边打量俅的脸，嘴角的笑意愈发了“老夫此番请公前来，实因有一事相求。闻听公在酒楼饭庄生意上很有心得，不知可有再扩大一些规模的打算？”

“正是此意，我顾家虽颇有资产，但那些田庄总少不了天灾人祸，所以收有限。汴京的富商大贾不少，但他们轻易不和生人合作，我也不得其门而。而公向来以容易合作名，新鲜又层不穷，所以，我才找上了你。”顾焕章很有自信地微微一笑，当即甩了自己的条件“我知自己有些冒昧，不过，若是公你能够答应，所有酒楼饭庄的八成本钱都由我顾家承担，到时利五五分账，如何？”

谁，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俅丝毫没有动的意思，语气中隐隐加了三分怒意。

天下竟有如此便宜的事？俅此时完全能断定这件事的背后有名堂，即便对方不是别有用心的辽人，至少也是有心对己不利之辈，否则哪有生人一上来就提这样优厚的条件？心念数转下，他故意了一丝贪婪的神态。“顾老先生既然如此看重，俅若是再拒绝便太说不过去了。唔，只是此事说无凭…”

萧芷因先是一愣，心中着实大怒。他在辽国时除了皇帝和燕王向来不买任何人的帐，为人又养尊优惯了，哪里曾被人如此指摘。然而，恼火归恼火，此时他不得不在面上维持着一副泰然自若的笑意：“公，寒舍就在此地，过往中人都知，难不成你还怕失陷在其中不成？我的名姓之后自然会亲奉上，公就连这一刻都等不了么？”

分宾主坐下之后，俅方才注意到对面两人的坐姿，尽对方介绍说是父，但他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仅仅是刚才一小会，他就发现了那个顾南的两三次小动作，每次动作过后，顾焕章都会沉默片刻。可如果这两人真的是所谓的辽人，他们和自己见面的目的又是什么？再说了，堂堂大辽又岂会派一个轻易被人识破的家伙作为密谍？

“顾老先生的意思是，你我合作？”俅顺着对方的意思问。

俅本意就是要给人一骄慢无礼的观，此时立刻顺势冷哼一声，吩咐两个家人留在门外之后，他这才举步朝宅中走去。这顾宅显然经过一番大手笔布置，无论草树木还是亭台楼阁尽皆呈现一错落有致的层次，饶是他对建筑之毫无心得，此时也禁不住为之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