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芳再也不敢以年长自居，当初一一个的老弟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取而代之的却是声声的大人。他们三人此来的目的很简单，北京留守一职鲜有长久者，朝令夕改更是家常便饭，这也让他们这些当地富商格外疼。大名府虽然乃是北地重镇，但由于其毗邻汴京，朝中权贵更是不时伸手，他们不胜其扰之余也曾经想过攀附大树，无奈几次党争之后，他们的门路就纷纷断了。

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手中长长的礼单，俅不由浮现了一丝玩味的微笑。“总而言之，各位的意思是要请曾相公收下这些东西？”见三人小啄米似的连连，他很是快地应承了下来“事情我答应了，不过结果如何我没法保证，各位就回去等消息吧！”

“澄心，上次朕提到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早，尽心中再依依不舍，她却不便在天香楼多加停留，只得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而后又约定了下月的初十再见。果然，待她匆匆回到思幽小筑时，远远地已经看到了那熟悉的车驾。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赵煦搂着旁玉人，心里却在思考着该说什么。虽然有些恼火澄心当初的先斩后奏，但是，一旦接到那不属于中女的媚无骨，怜香惜玉的念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这一晚，府之中也多了一拨贵客。由于吕惠卿调职，新任大名知府又是曾布心腹，沈芳终于度过了难关，立刻亲自前来汴京相谢，与其一同前来的还有北京路相当有名的的其他两家富商。由于俅起初在天香楼，因此三人足足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

“好！”赵煦终于松了一气，上次他提到堕胎两个字时，澄心那死灰般的脸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如今佳人态度既然改变，自己也就不必的担忧了。“那些坊间的秘药对多有伤害，到时朕让中医官调制好药汤给你送来。”他偷觑了一澄心脸，见其似乎并无不豫，心下稍安“朕知这对你不公平，只是…”

“嗯？”澄心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见赵煦神情郑重，心中不由愈加悲愤，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总而言之，但凭圣上决断就是，难妾还敢私自行事么？”

待到宾主互相见礼之后，沈芳立刻拿了早已备好的契约文书，将两产业全数转到了俅名下。直到见俅毫不犹豫地笑纳了这些东西，另两位富商才相顾骇然。自从吕惠卿上任之后，大名府饱受打压的富商并不止沈家一个，他们也同样受其害，而沈芳在和俅达成协议之后，又暗中知会了他们分摊费用，但他们起初并不相信。要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吕惠卿虽然如今圣眷不再，但毕竟是一方父母，哪能想到其真的会这么快转任。

此次她心中踏实，应付起赵煦来自然便没有先前的恍惚，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派，一颦一笑间万风情，只是须臾便把赵煦迷得神魂颠倒。那宽敞的墨绫帐下，声和声不断传，就连门外的两个内侍也听得心猛。

三人告辞离去后，俅打量着靠墙那只不属于礼单上的大箱，心中冷笑连连。自己现在算是什么，政治掮客？不怎么样，送上门来的东西，绝没有往外推的理。

“圣上无需对妾解释，只要您原谅妾的疏失就够了！”澄心突然伸两手指在赵煦的嘴上，嫣然一笑“但愿他日圣上切勿有了新忘了旧人，妾就该额手称庆了！”

“你这个小妖！”赵煦哪里禁得住澄心的撩拨，立刻将佳人压在下。房间中，那慑人心魄的甜香久久不去，烛火摇曳中，依稀可见墨绫帐中彼此缠的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