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法度，但凡有人来问罪囚生死的，你也从来不断；这第三就是不断宗室，似乎只要闻听宗室前来，你总会望风而逃。那么这一次，你为什么突然会给端王来一个铁直断？”

“要不是你刚才手制住了那个乞丐，我怎么可能发觉？”俅摇上前把人拉了雪堆，又掸去了燕青上四都是的雪屑“要不是你，除非灭，我就只能把他带回去安置了。”

见三人渐渐远去，俅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旁边的一个雪堆上。“好了，小七，你戏看够了，该来了吧？”

陈彦再无犹豫，趋前两步便低声了自己所知的一切。他这个执行者知的并不算太多，和对方总共才见过两次面，但却记得那个来找他的年轻人左脚微跛，着纯正的汴京音，而生辰八字上牵涉到的人乃端王也是他千方百计问来的。然而，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心中大失所望的俅猛地一震。

“不要！”陈彦吓得脸煞白，他往日虽也见过朝廷官员，但那都是一个个貌岸然温文尔雅，哪里像俅这般穷凶极恶。联想到自己从前一个人那里收到的三百贯酬金，他猛地把心一横，一五一十地：“大人，若是我说实情，你真的肯…”

“那人曾经说过，若是端王府真的派人算命，就让我在正月初一在招牌上加一个太极图，到时他会再来和我联络，说是有下一步指示，还会另外给我一笔赏钱。”

陈彦心中连连叫苦，事到如今，他又怎能说是有人早已经拿过相同的生辰八字让他看过，而后刻意吩咐他说那些话的。他努力维持着笑脸，竭力把自己撇清去。“大人，我这卦摊也摆了好几年，虽然有断与不断之说，但若是对方隐匿份，我又怎么知，当然是和盘托毫无隐瞒…”

“很好，荣光，你们远远跟着他回去，设法潜大相国寺，看到可疑人之后立刻跟踪，务必找到其落脚的地方！”俅立刻吩咐了两个随从，自己却意味长地看着陈彦，一字一句地“陈先生，你现在已经够得上蛊惑宗室的罪名，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识相。如果能够顺利抓到人，那我给你的酬金绝对比那个人多。但是，你若是耍招，那么休怪我不客气！”

“啊！”陈彦才叫一半声音便嘎然而止，因为，他赫然看到自己的脖颈上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哪里还敢胡叫嚷，连忙结结地求饶“大人，你，你是朝廷官员，怎么，怎么能…”

半晌，一个人从雪堆中探了来，正是燕青那张年轻的脸。“真没意思，大哥你功夫没我好，怎么能发觉我躲在这里？”

“哦？那你又怎么知托人送来生辰八字的是端王？”俅越发咄咄人，在他的下，两个随从猛地跨前一步，一左一右抓住了陈彦地胳膊，用力绝对不轻。

“呼，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来我手还真是及时！”燕青一边说一边瞟了那个在雪地上昏迷不醒的家伙一“对啦，我已经在那里吃完了年夜饭，不过现在这么一折腾又有饿了，我们赶回去吧，嫂一定早就备好了饭菜！”

“是是是，小人当然知该怎么！”陈彦哈腰地答应着，使劲把那个往挪了挪，这一千贯钱少说也是他一年才能赚到的，在钱和小命能够兼保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和送上门来的钱过不去。尽如此，当他战战兢兢上路的时候，却仍旧能够到后那两骇人的杀气。

俅冷冷看了这个傲气尽失的神算一，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个扔了过去。陈彦双手接过东西，先是被沉甸甸的分量吓了一，打开一看，他立被那黄灿灿的颜晃了睛。原来，中满满当当的全是金钱，足足有数百枚。

良久，乞丐终于挣扎着爬起来，他低看了看手中攥着的一把铜钱，了喜忧的笑容。这个除夕，他终于不用挨饿了。

“只要你肯如实说是谁指使你讲那些话的，我就立刻放了你，除此之外，另奉送一千贯！”俅见陈彦一瞬间睁大了睛，立时知自己的金钱攻势起效了“若是你还能其它隐情，那么我还有重赏。否则，这汴京河四通八达，我不介意送一个人下去品尝一下隆冬的河。”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相伴而去，在俅目光的死角，燕青轻轻弹了一颗石，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个地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