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阮大献却有些畏缩了，他忐忑不安扫视着周边众人，末了才嗫嚅：“请圣上准许臣单独奏对！”

俅从来没有想到，素来偏向于旧党的韩忠彦居然会提这么一个激的建议，要知，以厢军屯田的说法他只在小说中看到过，并且知其中难。要突然让一群在北方生活惯了的人去南方开垦荒地，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南方在北方人的中，就是蛮荒之地的代名词，到都是瘴气和沼泽，民中本来就酝酿着激愤的情绪，这么肯定会惹大。

“阮卿家，朕且问你，本朝公卿职田都有规例，而大小士绅和寻常百姓在田地上也各有制约，究竟是谁如此大手笔，竟能使得这么多百姓离失所？”赵佶狠狠盯着阮大献，言语丝毫不客气，此时，他着实动了真怒。

一大帽下来，朝堂群臣人人变。河东河北都是土地沃，能够拥有的大半是官及其家属，若是赵佶盛怒之下真的彻查，恐怕后果就麻烦了。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赵之上，谁也不知，这个一向以见风使舵为准则，很少当鸟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了。

“竟有此事！”

好在民之中的单的妇孺并不多，当他那庄园几乎宝满之后，京城之中剩下的主要就是那些青壮。尽局势在开封府两个推官的极力维持下比较稳定，但是，本地原住民和外来人之间仍旧冲突不断，尤其是那些本来就于内外城之间的区域，平日里斗殴不断，就差没人命案了。

“韩相，去岁河北河西陕西饥，但圣上早已下诏命各地帅臣抚恤，所以并未造成民泛滥。而今年突然有这么多民涌京城，你知这是何缘故？”俅见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趋前一步问“小民并不知朝廷的苦，若是招募他们成为厢军后又严令其拖儿带前往荆湖，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圣上？”

不待阮大献把话说完，赵佶便皱起了眉。土地兼并太烈向来是历朝历代皇帝最为痛的事，对于大宋历代君王来说也是同样。尽有各式各样的律法和限制，但是，这并不足以限制豪地主占有更多土地的步伐。只不过，在河东河北之地发生这样的事，着实令人心惊而已。

俅和曾布不约而同地用惊讶的目光投向了阮大献和赵之，曾布是惊讶于两人大异于往常的活跃，俅则是在思索那个敢在这个时候大肆兼并土地的人究竟是谁。阮大献和赵之都在争夺政事堂的机会，这一俅早就看来了，因此自然不会觉得两人这较量的言行有什么不对。

妇教导这些女工，至少自己也能少赔一。

面对这样的情景，朝堂上的君臣自然忧心忡忡，临到最后，招募厢军这一条仍旧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但这一次，韩忠彦居然提建议，声称可用新招募地厢军前去荆湖屯田，此议一，朝野顿时为之哗然。

“厢军历来从事营缮之役，用来屯田本来并没有什么，但是，臣却认为如此解决此次地数千饥民并不妥当。”这一次，抢在曾布之前说话的竟是赵之“致使民众离失所，便当追究当地官员的责任。再者，先前开封府曾经呈报，这些民大多是被夺佃的佃，来自河东河北的犹多。要知朝廷向来优待士大夫，以其为官，其田更是免于两税，那么，骤然夺佃是不是有欺民压民之嫌？”

就在满场皆静的当，又一个石破天惊的声音传了众人耳畔。“圣上，据臣所知，并非是那些河东河西的田主故意夺佃，而是有人正在以价收购这些地产，所以才会使得百姓离失所！”说话的却是阮大献，他见众人的目光刷的转到了自己上，连忙躬一揖“臣蒙圣恩知开封府，因此不敢有丝毫怠慢。早在发现民不断增加时，臣就派人向老家询问此事，结果得知是有人以价购买了大批田地…”

三三两两退文德殿的群臣都颇意外，曾布固然面沉如，尤其是赵之脸上云密布，仿佛时刻会来一场狂风骤雨。至于刚才条陈被驳的韩忠彦更是眉皱，一个人站在一廊边想心事。俅则心不在焉地和几个同僚攀谈着，脑海中却掠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