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徐知常便发现本应空无一人的房间中燃着灯火，立时一怔。一脚跨门，他便立刻笑了：“好你个老范，你也太心急了，昨天刚刚托付的事情，今天就来听消息了？”

前取过那个匣，打开一看却微微一怔“往常用地符录不过是黄纸所制，怎么这一次。”她一边说一边取了那个羊脂玉瓶，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这其中就是神么？”

“哦，难有人念徐录的法，特地赠了这些玉么？”尽是见惯了珠宝珍玩，但是，区区一个盛放符的容也得如此致，刘珂自然是起了兴致。“不知那个如此大手笔的人是谁？”

“你呀！”徐知常一年到在观中的时日不多，除了录院中的职司之外，他走动最多的就是内廷和达官贵人的府邸。只要看他的行迹便能知如今汴京最炙手可的权贵是谁，因此向来被人称为风向标。“你为蔡大人如此不遗余力，也不知图什么！”

“娘娘言重了！”徐知常差以为刘珂是悉了其中内情，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好在他了解刘珂的脾气，一惊之后便立刻挤了一丝笑容。“郑姨抒王捷抒她们不过只是圣上妃妾，哪里及得上娘娘尊贵？”

他越说越是激愤，最后脆一掌狠狠拍在了桌上。“我大宋也就是熙丰的时候好过一阵，你看看如今的朝堂，人人都只求为自己谋私利，哪曾想到为国为民？韩忠彦和曾布两个人斗来斗去，却不见有什么利国利民的政策，长此以往，还不知成了什么样！倘若蔡学士能够主政，好歹也能够有所作为，哪像如今蒜的小事就得费上老大的功夫！”

“难她还能成为第二个章献皇后或宣仁皇后不成？”对于这论调，范致虚却是嗤之以鼻。“你放心，此事蔡学士心中有数。”

“他倒是有心！”刘珂联想到当日自己收到的丰厚礼以及在赵佶面前地言，不由了一丝微笑。“如今还能够向他这样知情晓事的人，已经不多了。那些不知退的人只知趋奉正得的郑捷妒，哪里想得到我这个未亡人？”

“看你说的，老朋友来看看你还不行吗？就好像我只知公事似的！”话虽如此，那人还是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没法。不过么，事情总不可能那么快有展，借机会和老朋友谈谈心倒是真的！”来人是太常博士范致虚，他和徐知常是多年知故友，往日没事时常常走动，因此谈笑间并无顾忌。

“正是。”徐知常见刘珂面欣然，知自己的把戏已经生效，心中自然大喜过望。“娘娘乃是尊贵之，贫平时用的那些俗实在不上娘娘。只不过那些非凡太过费钱，贫自然只能将就了。如今既然侥幸得到了这样的，怎能不献给娘娘使用？”

徐知常却沉默了，他虽是修之人，名利心却，对于世事之反而比寻常官员看得透彻。以他和范致虚多年相的情形来看，他当然明白老友并不是信开河，而是真的抱着那样的期待，可是，这朝堂一旦换人主政，就真的能够面目一新么？他是经历过熙丰年间的人，知那时的兴盛背后隐藏着市井小民怎样的苦痛，因此对于老友的这番话，他最后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置评，很有技巧地岔开了话题。

“老范，我今天又见过元符皇后了。虽然看她的模样，很可能会在背后力，但是，这个女人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斟酌着语句，不无顾虑地说“现如今圣瑞重病，她看就要封皇太后了，若是她养成了政的习惯，他日要压制起来，恐怕…”

徐知常心中一，面上却赔笑答：“娘娘有所不知，这是太常寺承蔡攸蔡公奉献的，他尽家中珍藏，要我替他一个陆场，借此为圣上和元符皇后祈福。”

“图什么？图的当然是肃清朝堂！”范致虚脸，一正，语调激昂地“老徐，我不妨直说吧，要真的攀附权贵，我大可去抱曾相和韩相的大，吗非得为一个贬斥的大臣抱不平？圣上的秉朝中大臣那是都知的，睛里不得半沙，即便当面不发作，却难保哪一天不会一起落下来。我吗要放着好好的官不，去为蔡学士苦苦谋划？”

他又奉送了一箩筐的逢迎话，好容易才把刘珂哄得喜笑颜开，这才着一把冷汗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