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意思是不是要帅迎娶玲？”姚平仲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因此浑然未觉自己的话会给别人造成怎样的觉。“如果帅肯迎娶玲，大王是不是愿意其他什么承诺？”

“什么？”率先发一声惊呼的却是白玲，她虽然生在异族，但对朝廷政令仍旧有所了解，更明白对于俅这样一个官来说，娶一个异族女是何等困难。一时间的失态过后，她勉挤了一丝微笑“阿爸你怎么这么心急，他…”

“连玲自己尚且没有提此事，大王在这个时候提来，不觉得给人一易的觉吗？”姚平仲寸步不让地反击“大王如今是以乌蒙王的份坐在这里，而我们也同样是代表朝廷而到此地来，这其中的意义大王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将玲牵扯来，不能不让人怀疑大王的居心！”

“阿爸…”白玲不安地看了对面的燕青和姚平仲一，心中百集，后的话竟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是他！”七叔把前前后后所有事联想了一遍，终于恍然大悟，面上情不自禁地了一丝愧疚。他在渝州待了那么多天，却始终不明就里，比起初来乍到便抓住了线索的罗斡来说，着实太过目光短浅了。

“我不是在卖女儿！”

见话语权都掌握在对方手中，燕青不由眉微皱，随即稍稍欠了欠：“玲的乌族白凤之名远近皆知，当初大王能够慧识珠，实在令人叹。今次大王远而来，不知是否另有要事？”

罗斡只是微微一愣便直言：“我想见见阿玲的丈夫。”

“这么说，大王是已经知了？”燕青突然打断了白玲的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斡。

话说到这个份上，燕青不得不仔细思索，他和姚平仲对视一，见对方的中芒毕，立刻明白罗斡所说都是真话。他一向只负责理局，对于西南总形势的考虑往往也只局限于一一面，但他却知姚平仲这个将门弟在短短时间里足了功课，在这方面比自己要通得多，因此只得暗地里推了姚平仲一把，示意他开作答。

“汉人有一句老话，英雄少年，我一向不相信，但这一次却信了！”罗斡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见一个刚毅一个随和，心中自然而然有了计较。他招手示意旁边的白玲过来，这才笑解释“当初我之所以认阿玲女儿，一来是可怜她的世，二来则是和我随行的长老认为她是有福之人，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如果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那个所谓的大商人是谁，那这几十年不是白活了？”见一旁的七叔也了惊讶之，他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转过了，原本有些黯淡的眸中闪现一缕智者地光芒。“如果不是那位初来蜀便立了大功的帅，你们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地调动人平息了此次的事变？”

“你！”罗斡本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姚平仲竟然词锋如此厉害，一时间竟说不话来。良久，他长长叹息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来得这么快，更没有料到罗斡会指名见他。他自忖没有官职在，因此拉了姚平仲同去。说实话，他心底也有些好奇，一个能够慧识珠收白玲为义女的一方霸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罗斡见燕青和姚平仲都是泰然自若，心中愈加波澜起伏，但在面上却显得极为镇定。“帅认识阿玲想必是偶然，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应该是偶然，不过，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有些话我却不能不说。我知，如今大理正在谋求归宋，但是，大理当初立国得到了三十七的支持，最后却失尽人心，造成三十七屡屡起兵动。所以，大宋纵然能够得到一个大理作为属国，关键还在于于两国中间的我们。”

乎燕青的意料，罗斡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明的人，两鬓的风霜和额刀刻一般地皱纹，让这个异族老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但是，仅仅看侍立在他旁边七叔的恭谨神情，燕青便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

一句话顿时令在场众人全都变了脸，白玲固然是面惨白，燕青和七叔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始作俑者罗斡也愣在了当场。许久，这位乌蒙王方才愤怒地一拍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