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奇怪的伊容立刻上前问话，不多时便回转了来。“那画像是胡家供奉的一位家修的先人，那童说胡家在成都府势大力大，没人敢在这里胡来。另外，听说胡宪明唯一的一个孙女因为多病一直在这里修养，所以也不太有人到这里来。这位胡家小也是一个命薄的，看过的大夫都说她活不过二十岁…”

见两女转往净室更衣，思延便一溜小跑奔到主旁问：“公，这些衣服我都是到成衣铺中挑选最好的买下的，可是费不少呢！你这里展如何？”

“真是好地方！”段正严禁不住赞叹了一声“隐于市井却超脱凡俗，不供泥胎而用画像，也不知是怎样有慧的人才会用这样的手段！单单是这来自西域的绝尘香，便足可见此间主人的心，若有缘真想见其一面！”

“刚刚各位的评语我家小都听到了，难得有人到这里来，我家小请诸位内院一叙！”少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三人，心不无好奇。误闯这里的人往日也有，可从来没见自己的主有这样好的兴致。看到两女时，她的神中掠过一缕惊艳，目光最后落在了段正严上。

等了好半晌，他终于看到换了装扮的两女从里一前一后走了来。这一下，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先前的判断。思延买的全都是那些给富家千金穿的服饰，无论用料还是样式都显一不同寻常的风致，孰料穿在两女的上竟更显仪态万千。一瞬间，他几乎认为两人本就是汉女。

了观，三人便发现这里的香火并不鼎盛，主殿中甚至没有供奉三清尊，当中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其中绘着一位仙风骨的中年士，桌案上摆着一些新鲜瓜果，鼎炉中所焚之香也是清新淡雅，别有一番尘之气。

听到佳人松，段正严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忙给了思延一些钱示意他前去买衣，这才连忙上前几步，却仍旧和二女保持着一段令人安心的距离，虚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衣服真是别扭！”白玲行走川中从来就没有穿过汉服，此时总有一缩手缩脚的觉。她见段正严在那里痴痴呆呆地看着这边，不由恼火地踢起一块石，不偏不倚地朝其面门击去。总算段正严还保持着一清明，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这才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正在此时，一个着装的少女现在了三人面前，微微稽首一礼：

“那就有劳段公了！”伊容没好气地瞪了白玲一，微微颔首“外边人多，不如公让这位小哥先去买来衣裳，我们就先到这观中逛一逛如何？”

历代大理王之中禅让为僧的不在少数，但是，他们毕竟是王爵，虽然遁空门，其中享受却一都不少。大理甚至有民谣曰：帝王家，随臣一，嫔妃一串，素裹红妆。家犹在家，举国敬菩萨，早晚拜大士，禅室如世家。段正严自幼随僧研习佛法，又曾经去过伯父段正明家之地，此地竟令他联想到那清修之地，自然是非同凡响。

“什么展如何！多事！”段正严狠狠在他上敲了一记，神态突然严厉了下来“待会说话小心一些，别了底细！”

“奇怪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没人？”兜了老大一个圈，见除了一院大门闭之外其余地方都是空空的，白玲终于禁不住嘟囔“难主人就不怕有人占了屋？”正在此时，不远响起了一阵沙沙的扫地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扫地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童，见了三人便作了一个稽首。

白玲却不似伊容和段正严那样伤，促狭地一笑：“，怎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打听到这么多？”

“段公所言极是。”伊容也是见惯富贵气象的人，此时自然也觉得万分讶异。她随向太后多年，又在府待过不少时间，对于字画也颇有些见识。此时见两旁廊上那副对联题字清新隽永，忍不住了，心中也起了一丝探寻的念。倒是白玲虽信鬼神却不信佛，对四周环境熟视无睹，只是好奇地四转悠。

“那小童在这里呆了好几年都没见到几拨人，自然是滔滔不绝！”伊容没好气地答了一句，见思延抱着一大堆东西冲了门，连忙迎了上去。只见思延手中共有两个包袱，其中从衣裙鞋到饰一样不少，显见是熟于这一类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