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辨良骏因祸得福

“程老，以你之见，那些夷人应当如何chu1置？”

高俅知dao程之邵在民政上也颇有一tao，横竖自己暂时还不能下定决心，他就干脆请教起shen边这位长者来。“论法，他们该杀人偿命；可论情，他们却也有活命的dao理。若是他们当初没有动手倒好，现如今…”

“现如今确实不好办。”程之邵也是眉toujin锁，虽说拿下了那些贪贿的官员，也着实抓到了这些人的把柄，但是，毕竟两边都有伤亡，要想把事情完全抚平是不可能的。“朝廷往日曾有惯例，夷民在汉地杀人者，一律依照汉法行事，但杀人者可酌其行为罪减一等。这些人虽然可怜，但杀人在先，依律至少得chu1以liu刑，这已经是很轻了。”

“唔，程老所言有理。”高俅点了点tou，正想开口说话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

“启禀大人，惊川州来了好几十人，说是要请大人还他们公dao！”

“什么？”高俅和程之邵对视一yan，彼此都显现chu了几分忧虑。风声传得那么快，若是一个chu1置不好，怕是会招惹无穷后患。高俅虽知此事和自己并无直接关系，又有程之邵在旁作证，但ba蜀却是自己guan理的地方，闹chu了luan子对自己没有半点好chu1。

“伯章，我和你一起chu去看看。我当年在黎州好歹也和不少夷民打过jiaodao，也认识几个酋tou，说不定能帮你一点忙。”程之邵思量再三还是开口建议dao，不是他想要揽事情上shen，哪怕是为了一点子侄之情，哪怕是为了家里的后人着想，这个举手之劳他还是得zuo的。

“那就有劳程老了。”高俅定心点了点tou，见金jian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连忙上前低声问了两句，待明白对方也是chu自乌蛮族裔时。心中渐渐有了计较，立刻差人回成都府去找古连金。先前之所以没直接让白玲过来，是因为朝廷制度不能私娶蛮女，所以他没法让白玲公然在太多人面前lou面。但古连金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只不过，当他看到面前那几十个几乎衣不蔽ti的夷民时，原先的设想立时抛在了九霄云外。先前贩ma的那十几个汉子虽然衣衫简陋，但少说还能够走得chu去，而yan前这些人甚至还有shen无寸缕的孩子。看起来已经不能用窘迫两个字来形容了，可以说，哪怕是开封府街tou的乞丐也比他们穿得更ti面一些。怪不得虽然历任皇帝时不时会受到扩大疆土的诱惑在西南多设几个州县，大臣却极力反对，似这样生活水平的少数民族，加入大宋统治后着实会造成ju大的负担。

可同情归同情，这些人所说的土话他是一句都听不懂，而府衙中带来的那两个号称jing1通所有西南夷语言的通译竟也是一脸茫然，一时竟找不到可以翻译的人。倒是程之邵见情势僵持。连忙提议dao：“那些前来贩ma的人不是会说汉话么，不如先找一人前来。问清楚他们的来意再说。”

高俅这才想起这一茬。暗自责怪自己糊涂，ma上差了两个军士前去带人，不多时，一个垂tou丧气的小伙子便被人押了chu来。

那几十个夷民一见那小伙子立刻沸腾了，若不是四周尚有军士，恐怕他们就会嚷嚷着团团围上来，而那小伙子也是神情激动，恨不得立刻扑过去。

高俅挥手示意两个军士把小伙子带过来，指着下方的几十人说dao：“我知dao你会说汉话，那些挑起事端的人已经全bu被抓起来了。但是，你们杀了人，所以要依照大宋的律法chu1置你们。现在你们的族人都来了黎州，但他们中没有人会说汉话，我要你把他们的话原原本本说给我听。我会gen据实际情况加重或减轻对你们的chu1罚，你明白了吗？”

那个小伙子明显不能在顷刻之间消化高俅的话，愣在那里好半晌才结结baba地说：“你…你不是要抢…抢我们的东西？”

“大胆！”旁边一个忠勇军军士再也忍不住了，劈tou盖脸地训斥dao“高帅乃朝廷命官，怎么会抢你们的东西！你们…”

“别和他们计较！”高俅不满地瞪了那个军士一yan，这才和颜悦se地说dao“不guan你们十几人如何定罪，那ma匹都是你们的东西，我会还给你们的bu族，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换给你们同等价值的布匹、盐还有茶叶。”

这句话说完，那小伙子立刻louchu了惊异的神情，随即便高声用族语嚷嚷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刚才还喧哗不已地人群安静了下来。

“你…会给我们…平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