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究竟是谁？

别人。”他一边说一边拿了随印章，郑而重之地到了对方手中“这是唯一的信。”

英娘一边相劝一边偷打量着郭氏和李氏的脸，不得不说，她在赵府和阮府的展相当顺利。许是赵之和阮大猷都顾忌到此事的背景，许是两人也想借机一探虚实，总而言之，当她顺势提起前来吴府看看时，郭氏和李氏一就答应了。

在场的其他三个女人不由对视了一，郭氏便不无小心地问：“既然你如此怀疑，那怎么不对开封府的人说？”

京城的吴府这几日更加冷清了，由于吴世材死得不明不白，开封府的两位推官又几乎日日登门拜访，因此连亲朋故旧也借故不敢上门，也只有几个为了探听消息而上门的女眷不避嫌疑，其中，赵之的夫人郭氏，阮大猷的夫人李氏，以及俅的夫人宋英娘自然是最引人注目的三位。三人全都有郡夫人的诰命在，因此吴府的主妇秦氏尽神不济，却仍旧亲自相陪，一心想为丈夫求一个公。

元符皇后刘珂？不对，这个女人最多只是幕后指使者，弹劾邹浩固然有愤地因素，但那一招招奕棋似的疾手却不是她能够想来的。再说，居于，传达消息毕竟没有那么方便。

如今的蔡攸不过是一个鸿胪寺丞，远远还没有借乃父之力爬到。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蔡攸在宋徽宗后期，权势堪比乃父，而且心狠手辣犹有过之，甚至曾经因一嫌隙要求宋徽宗死自己的亲弟弟，再后来脆迫其父致休，自己作为宰相执掌大权。而从这些看来，吴世材的命案，只怕和目前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脱不了系，而且多半是瞒着其父蔡京的。

想到这里，他哪敢怠慢，连忙又召来公孙胜，嘱咐其回京之后务必严加监视蔡攸的动静。他就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公哥会谨慎到不留下一线索。若是真的抓到了痛脚，那今后自己就能够占据主动了。他倒不相信，以暗制暗，自己还会制不了蔡攸！

俅只觉得一个个名字走灯似地从脑海中晃过，然后又一个个被自己排除，最后终于定格了。蔡攸，很有可能是蔡攸！

“很好，今日夜间你就上路吧！”

“那也不一定，若是吴大人真的为人所，为了妻儿家小而写下了这样的文书也不足为奇。”英娘却微微一晒，若无其事地答了一句，这一下，屋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倒凉气的声音。

“三位夫人，我家老爷一向惜福养，饮起居都相当讲究，这样的人怎么会迫于压力而自尽？”秦氏每每想到当初看到的景象就觉得惊惧，此时一边抹泪一边说“他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会…”

安排好了这一切，俅不由闭上了睛，长长吁了一气。照路程计算，如果公孙胜走得快，大概不用十天就可以赶回京城，希望可以来得及，只是这谋究竟是谁的手笔呢？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再伤心了，至少也得为吴大人留下的一双儿女着想。”

“我明白了！”公孙胜心领神会地了“我会乔装京，一定不辜负大人所托。”

等到了吴府大门，郭氏和李氏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她们虽然一向不理外事，但终究是官夫人，此刻终于品了一不同寻常的意味。两人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找了个借一前一后地上了英娘的车。直到傍晚，两个贵妇方才离开了府，脸俱是忧心忡忡。

“可是那所谓的绝笔确实是老爷笔迹！”秦氏顿时更委屈了“有了那张纸在，谁都能一咬定老爷是自尽，我一个女人家又有什么办法。”

秦氏更是在一惊之后立刻言反驳：“我家老爷和别人无冤无仇，这怎么可能！”话虽如此，她心中却隐约想到了丈夫日前的反常举动，一时心悸不已。

“这…”郭氏本就是居家的女人，对于这事情一向不在行，此时不禁犯起了踌躇，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英娘。“若是真的是吴大人笔迹，那便…”

那么是蔡京？恐怕也不太可能，利用邹浩一案一网打尽所有台谏应该是蔡京地主意，但是，手段圆熟的他应该不会在这样的要关突然死一个人，要知，一个不好就可能把他的前途赔去。再说，要到那个程度，必须把心狠手辣四个字演绎到极，目前的蔡京似乎离真正历史中的疯狂还有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