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京城故地重游

隆冬的北国正是大雪纷飞的时节，几乎chu1chu1可见茫茫大雪，其中不乏冻饿而死在路边的贫民。尽guan如此，这丝毫没有阻挡辽主耶律延禧狩猎的兴致，整个乾统二年（宋崇宁元年），他几乎都是在四时狩猎中度过，一应国政也大多jiao给了臣下chu1理。

高明抵达上京的时候正是十一月，他一路行来但见佛寺无数，心中暗自嗟叹。在定居高府之前，他几乎是成年累月地在外游dang，北至辽国，西至吐蕃，南至大理几乎全都去过，因此能说得一口liu利的契丹语，所受盘查便比寻常商人少多了。

上京虽然是辽国皇都，更号称辽国第一京，建有规模浩大的皇城，但是，辽主一般并不留在这里，而是四时捺钵巡幸在外，皇都和五京只是宰相以下官僚chu1理政务，尤其是汉民政务的地方，因此亦仿照汉人用留守制度。

当他投宿在上京一家客栈之后，却从掌柜那里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上京最近不太平，一到夜间便有盗贼四chu1作案，甚至把贼手伸到了皇城里面！若是换作从前，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戒备森严的皇都竟会发生这样的闹剧，直到当天夜间他听到外间传来的大呼小叫时，这才不得不信。

他住的这间临街客房正好可以俯瞰街tou所有情况，因此他推开窗子便看见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兵手持火把急速驰过，嘴里大呼小叫谩骂不已，那明亮的火把几乎把整个街dao照耀得犹如白昼。jin接着，这些军士便挨家挨hu地敲门搜查，他们这家客栈也未得幸免，所幸他早已藏好了金银盘缠。这才免去了一番口she2。足足闹腾了大半个时辰，这些军士方才怏怏离去，显而易见是落得一场空。连贼人的影子都没有捞到。

“这还让不让我们zuo生意了！成天这么一惊一乍的，也没见他们捞到贼人半gen毫mao，可坏了我多少生意！”

经营客栈的是一个久居北地的汉人，大队人ma一撤，他便在那里骂骂咧咧抱怨开了。一见高明下楼，他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客官，我早先就对你说过了。这不，他们已经走了。你大可补一个回笼觉！”

“掌柜，这样地情势持续多久了？”高明装chu一副恼火的样子，满脸不耐烦地问dao“若是天天这么折腾。谁能受得了？”

“唉，自十一月起tou就开始了，官兵设伏好几次都没逮到人，贼人也就越发嚣张，听说前几日还到皇gong里偷了什么东西！”说到这里。掌柜不由louchu了几分神秘，左右看看没有外人，这才低声透loudao“这只是小拨来探路的，这些天，上京所有城门都严加盘查，听说在周围一带liu窜地ju匪要到上京来捞一票大的，所以留守副留守都jin张的不得了。天天就这么折腾，哪里guan什么扰民不扰民！”

“原来如此。”高明微微点tou，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横竖我只是到这里拜访朋友，逗留个几天也就走了，guan他什么ju匪，反正和我无关！”他说着便打了个呵欠，转shen上楼去了。能够打听到这些就足够了，能够在上京开客栈的大多和官面上的人wu有牵连，若是再shen入难免引人怀疑，他可不认为这些久居辽地的汉人还会对大宋抱有什么忠诚。

回到客房，他一脱鞋子往床上一躺，认真思量了起来。离开西南的时候，高俅正准备动shen上京，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加官晋爵了。他这一趟辽国之行一来是为了拜访一位旧友，二来则是准备往黑山白水地女直诸bu走一遭。他曾经不止一次听高俅提过要提防女直，却始终对此抱有怀疑，须知辽国雄据北边已经有将近两百年，岂是小小女直可以倾覆的？不过，在高府待了将近十年后，他shen知高俅地某些话比谶语还要灵验，因此并不敢小看此行的最大目标。

次日一大清早，高明换了一shen衣服便施施然chu了门。虽说十几年没来上京，但是dao路格局却没有多大变化，他一边闲逛一边找路，约摸小半个时辰便找到了地tou。只是，看着面前这座破落不堪的院落，他颇有些难以置信。辽国向来崇武，他这个故友也是武艺不凡之辈，一向靠教授武艺为生，上次来的时候日子还过得颇为滋run，怎么会沦落到这zhong田地？

推开那扇朽木一般地院门，但见小院中尽是破砖烂瓦，他更是shenshen皱起了眉tou。此时，shen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他连忙回过了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