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猷清楚如今自己在政事堂势单力薄，而蔡京一旦正位尚书左仆之后，很难讲是不是会把另一批亲信来，到时自己恐怕是更加举步维艰。既然如此，维持旧日和俅的那条线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老爷，夫人为人温和宽厚，但却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前时她约了我和赵夫人同去探吴府便是最好的例。不怎么说，不试过又怎么知？”

阮大猷贫寒，几十年辛辛苦苦方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机缘两个字在他上现得淋漓尽致。对于糟糠之妻李氏，他虽然是敬多于，但却一直念在当初的情分上未曾纳妾，下见妻亲自来劝，只得喝了一粥，又用了一个卷，却再也不肯多吃了。

“等等！”阮大猷终于被夫人的这句话激起了心绪，连忙唤“夫人你刚刚是说，你和夫人…”他突然略带踌躇地止住了话，这事情，单靠女人家会不会有所不妥？

傑听得睛大亮，蔡京的这层意他立刻就会到了。绍圣年间，蔡京和蔡卞兄弟同时受信任，若不是后来哲宗早逝，恐怕就会开了兄弟俩同在政事堂的先例。他本就是不甘寂寞的人，此时连忙长一揖：“多谢蔡相教导！”

沉良久，他终于了：“那就有劳夫人了！”

蔡京闻言脸数变，这才第一次正视起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知怎的，他竟然看到了几分俅地影，心中不由一阵悸动。自己确实不应该因为傑的年轻资浅而小觑了他，毕竟是嫡亲的兄弟，既然能够从那么多应考的考生中脱颖而得中士，又能够在官场上左右逢源，绝非仅靠俅一人之力。

他从来没有想到，商云浩那个酒饭袋竟会这样蠢笨，居然敢和堂堂一方安抚使作对，最后事败不说，还牵连到了自己。忆起俅那个时候写给自己的书信，他就觉得额冷汗淋漓，在那看似不经意的语句中，一个事实被清楚无误地明了——自己了什么，别人已经完完全全有了数。

李氏见状只能无奈地收拾了碗盆，临门的时候却突然转说：“老爷，朝中的事情我这个妇人家不懂，只是我和夫人相得不错，也可以去探探她的风。老爷若是真有什么为难之，也请让我替你稍稍分担。”她明知此话无用，因此见阮大猷别无反应，轻叹一声便转门。

不丁地想起了元符三年自己得中士是兄弟俩的那一次谈话，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才第一次受到，自己还能够为家什么，为兄长分担一些责任。想到这里，他不由自失地一笑。

“好，果然犀利！我现在终于放心了！”他突然抚掌笑“你说得没错，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靠祖辈积累下来的资本的人，这些门弟虽然258文学比旁人，却未必比得上那些经历过磨折的人。好，很好！德清，好生努力，说不定将来我和元度当初没能到的事，令兄和你却能够到。”

“蔡相言重了，兄长曾经问过我，是想自始至终地托庇于他的羽翼之下，还是愿意在外自己打拼，我选择了后者。若是留在京城附近，人人都会因为兄长的缘故看我几分，这仕途纵使一帆风顺，却会让人验不到波折和难。我想蔡相半生沉浮，对于那些靠家族荫庇的人应该不会有多少好才是。”

蔡两家联姻的事早已传遍街巷尾，不少人乐见其成的同时，更多的人却不免耿耿于怀。对于他们来说，政事堂两相争分抗礼才会为别人创造更多的机会，若是两个势力最的人突然携起手来，那么总势力便会大涨，左右朝局也就不再是难事。这其中，犹以阮大猷为最，自从曾布去职，赵之外放之后，他便总到位置不稳，平常理事的时候也尽量保持低调。

他和俅之间原本有默契，这份关系更是可以追溯到绍圣年间，而当初俅离京启程去西南的时候，他还因为俅的顺手之力而跻于政事堂，以尚书左承的官职压过赵之一。然而，这一切都因为茶司的事败而开始有了变数。

“老爷！”李氏听说阮大猷回来之后无心用饭，只得亲自令人到厨房里了几样清淡的小，亲自用托盘装了送了书房。“你成日繁忙，不吃东西怎么行，总得多少用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