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脸
变得异常沉着。“其一,茶引不得由各地擅自发卖,由太府寺印造,由京城的都茶务统一发卖,另外还要置合同簿勘验,一旦商人售茶完毕,则对簿销去茶引。其二,商人贩茶时盛茶的笼篰由产茶地的通判或相当之官委匠人依样制造,不许商人使用私
,如此大小定制,商人便不能私自货买更多的茶叶。其三,每年派专人到园
茶园预估茶叶产量,并造册登记,若是一旦销售茶量与登记不符,则可追究园
之责…”
听到这么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蔡京顿时霍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桌边踱了几步,复又回坐下,脸
已是一片坦然。“伯章此言可谓是
我心,不错,我也觉得仅仅恢复榷茶并不完全妥当,只是我的其他设想还不成熟,担心提
来引起更大的反应。伯章,你既然认为要彻底变易嘉佑通商法,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好主意。”
蔡京闻言心中一凛,接着又有些犹豫:“伯章的意思是说…”
他话还没有说完,蔡京便重重一拍桌,险些将酒杯震落在地:“好!果然是天衣无
!”此时此刻,他着实
慨万分,这一桩桩一条条着实合他的心意,就是让他本人来设想也不过如此,他又岂能不拍手称赞。
料理完一天的政务之后,蔡两人便同乘一辆
车离开,这一举动自然引来不少官员侧目。不过,如今
蔡既已联姻,旁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几个台谏官看到这场面不禁连连摇
,就连宗泽也不禁忧心忡忡。
“好你个伯章,真是难以找到你话中一丝破绽!”蔡京无奈地摇了摇,这才正
“今日在福宁殿所议的茶法之事,想必伯章你应该是赞成的?”
“以前的椎茶法其实是官府收购后的专卖制度,一需要置茶场的费用,二需要极大的人工人力,还得同时防备胥吏猾民等从中渔利,所以有诸多空可以钻。以我之见,朝廷大可不必仿效从前再置茶场禁榷,而采用引榷法!”
“算算日,
傑和
儿大约快到扬州了。”蔡京自斟自饮了一杯,这才
叹
“她自小便没有离开过我,这
一回离家我还颇觉得不习惯。唉,果真应了一句话,女大不中留啊!”“想不到蔡相也会
此小儿女之叹。”
俅微微一笑,举杯相敬
“我这个当哥哥地也没办法,若是留在京城,人人都知
他是我的弟弟,这官虽
得顺当,于历练经验上却是无益。在外辛苦虽然不假,可政绩却是有目共睹,我那弟妇的诰命将来也能升得快些,不是么?”
所言,待会我差人回去通知一声,若是错过了宿,说不定就在你府上叨扰一晚了。”
“自然是禁止园与商
私相
易。”蔡京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设想全盘托
“除了在京城设立榷货务
理茶事,在各地产茶区设立茶事司置场收购茶叶,然后商人需至各地茶事司买茶引购茶,另外再征收商税,如此一来,一年茶利至少能有一百万贯。”
俅自己却心知肚明,自己其他的比不过蔡京,但要是比大事上的远见,这天底下怕是没人比自己的预知能力更
了。对于那些大茶商而言,阵痛自然难免,可是为了长久之计,还是快刀斩
麻更为妥当。
果然是要恢复禁榷制度!俅心中一动,脸
却不变毫分。“元长公想要改善财政,这一
我也很赞同。只是商人既然是到各茶事司买茶引购茶,则各地官府若是截留茶利,则朝廷却没有更好地办法。而置设茶场收购园
的茶叶,其成本开销
大不说,一旦积压,则难免重蹈当初的覆辙。”
“要改就需彻底,否则将来元长公若是想到了更好的方式再更易茶法,只怕就会引起民间茶商园的诸多怨言!”
“朝廷之所以久久未曾动东南茶法,不过是因为对当年的额亏损心有余悸,以至于不敢妄动。嘉佑茶法实行多年,弊病相当不少,我当然是支持改革的。”见蔡京脸
喜
,
俅便顺势问
“我只是不知
元长公废了嘉佑通商法之后,准备以什么方式取而代之?”
由于事先知会,因此蔡夫人吕氏对俅的到来并无几分惊讶,亲自
来打过招呼之后,她便知情识趣地回避了开去。酒菜俱备的时候,房内除了一个心腹家仆在旁伺候,便再无任何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