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大街上就像炸开了锅似的议论不绝，关中二姚声名太响，姚兄早逝，而姚麟自绍圣年间便留在京城，从殿前副都指挥使一路作到殿前都指挥使，检校司徒，可以说是荣不衰。虽说如今姚麟是病中，但年前刚刚加了建雄、定武军节度使，怎么说去就去了？

“少蕴，你如今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切忌。宦途可上可下，但绝对没有回路可走！一步算错满盘皆输，所以，为人事更应当如临渊如履薄冰，你明白么？”

对于蔡京地算计，俅自然是一无所知。下，他正陪着兴致的赵佶和赵佖在夜市上闲逛。本以为赵佶是召他去福宁殿议事，谁知到了那里才发觉，一便服地赵佶和陈王赵佖笑地等候在了那里，一开便建议去外逛逛。拗不过这一位官家一位亲王，他只得答应了下来，谁知两人竟一路往人最多的地方挤。

“圣…这个公…”

不止百姓，那些御卫班直也都隶属于殿前司，听说姚家举哀，不免人人呆愣，更不用说大惊失的赵佶赵佖和俅了。

叶梦得偷觑看蔡京神情，背心忍不住一阵发寒。能够一步算到数年之后，谁又能担保这位当朝首相就真地会灯下黑？城府沉如蔡京，难真的会看不到朝中那几个拉着虎作大旗。背地里却暗中使坏地家伙？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

俅见兄弟俩玩笑似的拌嘴，早早地知机站在了一边。大宋历朝以来，从来没有亲王宗室掌握实权的，对于这些尊贵的天璜贵胄来说，人生的唯一意义便是好好地活着，长寿的亲王不少，短命地同样比比皆是，虽然外人看来是兄弟和睦，但内里如何，却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

“恩相神机妙算，学生自叹不如！”

抛开了君臣份，赵佶见赵佖脸青白，又想到其每每称病不朝，不由暗自嗟叹，此时连忙安：“八哥，你如今不到三十，怎么说这丧气话？不过一小病，让太医好生诊治，又怎么会没有起？说起来殿前都指挥使姚麟病重也已经一两年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这人哪，岂有自己咒自己地理？”

“八哥！”

正当他胡思想之际，大街上突然起了动，接着，也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姚殿帅家挂白灯笼了！”

俅和赵佖阻拦不及，赵佖一跺脚追在了后面，俅便连忙招呼那些呆若木地班直，几十号人便这么排开人群，径直朝姚家冲去。

。对于聪明绝的他来说，和蔡京相这么多时日，猜测对方地心意已经有了六七分准，此时往一想，上会到了内中意。

“伯章，有这么多人护卫，你就不用心了。”赵佖伸手在俅肩膀上一拍，然后方才转对赵佶。”十弟，想当初，我就羡慕你有伯章这样一个知音，如今就更羡慕了，哪像是我，这一年倒有半年多都是在病榻上过的，还不知哪天老天爷就会收了我…”

“十弟！”

见赵佶然变，赵佖顿时知话说得太过了，连忙摆摆手：

“哈哈哈，什么神机妙算，我不过在宦途数十载，对人比旁人认识得更刻罢了！”蔡京长笑一阵，起负手而立，整个人立时散发一无形的锋锐“对于我大宋而言，对西夏的一役至关重要，这一仗少说也要两三年才能稍见成果，而要完全定下战局，则七八年也未必能够。伯章和严均达如今互为犄角，但一旦分开数年，结果如何便再难预料。一旦严均达大胜而归，朝中和民间舆论必定会支持其拜相，那时候，他们自己纵使有心，恐怕也难以改变这个注定的命运！”

“明白了？”

听到这句似警告又似提醒的话。叶梦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恭恭敬敬地低：“恩相教诲，学生必定铭记在心！”

“玩笑而已，十弟你不要在意，就当我这个当哥哥的胡说八好了！”

虽然前后左右有众多御前近卫班直。但是，由于俅隐约听说最近京城治安不靖，因此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一双睛始终在四周的人上瞟来瞟去。

赵佖无可无不可地置之一笑，耸了耸肩：“十弟你又不是不知，姚君瑞自幼习武，在战阵上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生死，怎么能够和我这养尊优的人比？关中二姚的声名在西夏几乎可以止小儿夜啼，我这个亲王只是个吃俸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