俅闻言顿时哑了，要知，他下正在因为礼的问题而焦烂额，原本想着离十月初十还有十几二十天，还能够好好想想，谁料到赵佶竟一张问了来。要说珠宝珍玩他有的是，可赵佶照样是一件不缺，再者，这节骨上富本不是件好事。可是，这样的圣寿，送字画也就太小家气了。

思来想去，他只得无可奈何地一摊手：“圣上明鉴，臣到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脆这样吧，圣上需要什么，臣一定设法为圣上取来，如何？”

“圣上多乃是福分，臣要是那么多儿哪里有钱养活？”俅见曲风也在殿中，略一沉思便索揭开了盖“内前一日去上清上香的时候，有士说中内眷托人在里请祈福的不在少数，说是已经有人有了，所以内也请了几张符回来。不过听说却不是郑贵女已。”

“臣只好尽力。”俅装一幅苦脸，末了才挤了挤睛“臣知圣上是不会这般为难臣下的。”

王恩很早便认识蔡京，但俅却是第一次见到，刚刚一打量便对上了对方的炯炯目光，心中自是一凛。此时听到赵佶这样发问，他慌忙躬一揖：“圣上恩典臣铭五内，但是，三衙各将向来最重资序，臣刚刚自边地归来，不敢骤任如此要职，还请圣上另择贤人。”

蔡京见赵佶眉一皱，转而明白了王恩地推辞不对心。但他也知，照多年惯例，骤然任命王泽之为殿前都指挥使并不实际，当下便笑着接：“殿帅乃武臣第一荣耀，轻易许人自然不免为人诟病，不过王泽之乃是神宗皇帝和哲宗皇帝都赞许褒奖过的人，圣上如今简为三衙军，也不会有太多议论。不过，为免引起他人指斥，不若先加王泽之步军都指挥使，使其依次遍历三衙，如此便可平息议论。”

赵佶这才释然，等到王恩和蔡京双双退去之后，他方才下了台阶，笑地对俅：“伯章，这一次天宁节，你可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朕么？”

相得没有任何问题，只要姚平仲建功，这晋升总会快一些。不消五年，这位姚家第三代便能到达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毕竟，像师师中这样地老将，他还谈不上有什么影响力。

赵佶不禁莞尔，冷不丁地反问：“朕如果要天上的星星呢？”

“哦，朕怎么没听说过？”赵佶眉一皱，随手便示意曲风上前“你让太医去给后嫔妃依次重新看一次脉，龙裔之事非同小可，不可怠慢，知么？”

“你呀，在外人面前摆着个宰辅模样，和朕却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虽然是没好气的笑骂，但赵佶着实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朕也不和你说别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医昨日来报，郑贵妃又有了。”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俅这一惊非同小可，毕竟，在他的印象中，郑氏虽然在赵佶在位期间位置牢固，但在嗣上却是始终不顺利。可前一次郑贵妃虽然小产，但毕竟有过，如今只是时隔一年便再次有了龙裔，看来，即便是这些小节，也已经有了变化。不过既然如此，那韦才人的有，便无关要了。

赵佶先是简短问了王恩几句近况，随即便转到了有关三衙禁军的情况，最后才开说：“王卿除了在外屡屡建功，曾经是神宗皇帝的宿卫，而后在哲宗年间又在京城任过军都虞候，可谓是军地第一等人才。如今姚君瑞刚刚逝世，京城禁军不免群龙无首，朕此次召你回来的目的，想必你应该清楚了？”

“元长公说的是。”俅随附和了一句，又凝视了王恩一，见其人眉阔天方正，不似是那等趋炎附势的人，心下不免一宽。他又不想谋反，所以也无意在三衙之中安自己人。再者三衙军虽然是武臣的最职，但却是荣耀大于实质，真正的军权还在枢密院以及皇帝手中。”王泽之得两代先帝称，必然是不会让圣上失望的。”

次日朝议之后，他先是见了几个外臣，不多时便受到了赵佶召见。

赵佶却不肯放过俅，笑着打趣：“一句恭喜就算完了？说起来伯章你至今才一一女，得好好努力才行！”

匆匆赶到福宁殿时，他方才发现蔡京也在那里，便笑着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便将目光投到了另一边地一个老者上。不用说，那人必定是王恩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