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腾了一夜！”蔡京望着天边那一缕缕朝霞，苦笑着叹了一气“再这么下去，就是有再好的也打熬不住！”

他淡淡地瞥了其他人一，然后便解释“将所有相关人等付刑置，一来可以消天下人的疑心，二来可以昭显律例威严。再加上刑侍郎周鼎为人谨慎持重，可以委之重任。详查失火之事可以向外宣扬，至于首告和闯则一并令周鼎秘狱审理，如此既不失皇家脸面，也可将事情原委查一个落石。”

见赵佶面有疲倦之，众宰执也不敢多留，一一行礼之后便先后退。照以往惯例，蔡京去嘱咐几个医官善加诊治，俅也同时吩咐了曲风几句，这才一同了大殿，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

“伯章，苏瞻刚刚逝世，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旧师，于情于理你都得帮着经办一下，这几天你若是不能，我便可代你几日。”

俅直直地凝视着蔡京的睛，却看不一丝一毫的端倪，最后只得作罢。”也好，那这些时日便偏劳元长公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能通过宰相权威解决，既然如此，他也就只能借助别的力量了。两人心照不宣地了，一直同行到都堂方才彼此告辞。这一日本就是蔡京当值，俅了大内之后，了一冰冷的空气。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应对，是该主动招试探的时候了，虽然事情自蔡京手笔的可能很小，但也不得不防，除此之外，还要探清楚是谁想要渔翁得利。不过，这样一环一环的谋，若是仅仅是希图上位，冒的险未免太大了一些，那么，那个不知名的对手究竟想要什么？

俅赞同地了，大宋官员众多，对士大夫也极尽优容，就算宰相也不至于像明清那样忙得昏天黑地，像这几天这样变故不断的情况，可以说是数年乃至数十年难得一见。

息事宁人，若是不查，难以息悠悠众。”

“圣上所言极是。”俅附和了一句，心一块大石就此落地。秘狱审理是一回事，用刑供又是一回事。他对于六中人了解得并没有蔡京透彻，只知这周鼎似乎是一个能员，但能员是否会用其他酷烈手段，这就很难说了。

蔡京的话语中听不半语气波动，仿佛只是提起一个平常的人。

听到盛怒之下的赵佶颇有些不择言的倾向，对于淑宁殿发生的那段小曲是否应该直言奏报，俅顿时有些踌躇。但是，在看到了蔡京那个意味长的神之后，他还是镇定了一下心神，又把有人闯淑宁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来。此时，福宁殿寝之中一片寂静，能够听到的只有或或细的息声。

赵佶没有说话，一群宰执更是没有说话，此时的气氛，无疑是僵持得可怕。帝王无家事，家事即国事，正因为如此，历来帝王后若有什么变故，群臣莫不是张忧虑。良久，蔡京才用一声轻咳打破了这难言的寂静。

“圣上，此事不若和当初皇后中首告之事一起，由刑置。”

宣和殿的大火终于在燃烧了一晚上之后被扑灭，一来是当晚并无大风，二来则是蔡京最初地置妥当，因此大火只是烧毁了宣和殿的主，旁边的凝芳，琼芳，重熙，环碧四小殿全都安然无恙。但即便如此，若要重建宣和殿仍是一笔不小地开支。此殿自绍圣年间一直修到了崇宁初，耗费了众多土木钱财，孰料就在这么一场祝之灾中付诸一炬。

“这场火可真够烧得及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天宁节过后，朕病倒地当来袭，岂不是坐定了朕的失德？天降德音…朕偏偏就不信这个天降德音！元长伯章建议得很好，查，一定要彻查，刑若不能查一个落石，他们的俸禄就不用领了！”

早在火势被控制了之后，蔡京和俅连同几个后赶到的宰执便匆匆来到了福宁殿请见，很快便见到了被惊醒的赵佶。夜发生如此大事，赵佶自然是脸难看，似乎只是自克制着才没有雷霆大怒，但说来的话却句句犀利如刀。

“周鼎…”赵佶皱眉沉思了一阵，这才想起了那个不芶言笑的中年官员“好，就让他去办吧。不过朕有言在先，此事原本就事涉构陷，倘若他不分黑白只知用刑供，朕绝对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