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蒙说蔡王中毒的时间至少长达三年，若真的是他自己的，光是这份忍，旁人就决计难及。所以要想让他回心转意，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他起走到窗前，放眺望了一阵，最后又转过了“蔡王和他其他几个兄弟都很少有往来，所以不用指望陈王他们能够帮什么忙，不过，我记得，蔡王有一个独赵有恭，还未来得及晋封国公。”

“蔡王自己的手笔？”俅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因此眉立刻拧成了一个结。”蔡王有什么理由这样？”

见宗汉悄悄了房间，他先是一愣，又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才喃喃自语：“虎毒不…但是，用在一个疯的上却未必有效。打蛇打七寸，蔡王已经怀着鱼死网破的心理，我究竟该从何着手？”

怪不得其中有诸多蹊跷，怪不得似乎不时会有多此一举的奇怪举动，怪不得首尾衔接上常常有失衡，原来是因为幕后黑手不止一人！只是因为这些人的矛似乎都指向了自己，所以才会有那错觉！

“所以说，蔡王很可能便是其中一个指使者。”宗汉见俅没有提反对意见，对于自己的判断便又多了几分信心“虽然自从钦成皇后去世之后，蔡王在廷中的势力便渐渐土崩瓦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找不到人可用。钦成皇后历经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和本朝三朝，这数十年的经营绝非等闲，蔡王要找到几个听命于自己的人还不容易？”

“恰恰相反，餍镇之事和蔡王无关，而禁中宣和殿起火，才有可能是蔡王指使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么多的事情里，蔡王就只了这么一件！”

若是真的让你去了西北，恐怕这府中上下就得成一团了！”

“那么，元朔的意思是说，餍镇的事情是蔡王的手笔？”

“原来如此！”骤听此言，俅便有一拨开云雾见月明的觉，一直徘徊在他心久久不去的那些疑问，仿佛在这一瞬间完全解开了。

“除了太宗皇帝在对待兄弟侄上遭人诟病之外，我大宋历代君王无不是对兄弟极尽优容，这也是当初蔡王行如此悖逆之事，圣上却隐而不发，甚至饶其命的缘由。”宗汉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解释“蔡王有野心，原本就不甘于亲王之位，所以当年才会这样不遗余力地和圣上争位，一旦失败之后，难相认为他真的会自甘失败？相莫要忘了，当初昭怀皇后可还是和蔡王有往来的。”

俅了一气，然后徐徐坐了下来。从宗汉刚才说的一席话中，他知自己这位幕僚一定在其中费了相当的心力，也绝不是在无的放矢。如此看来，蔡王赵似便是在行一次豪赌。在赵佶已经有了四个皇的情况下，皇位绝对不到赵似来坐。而在一次又一次地打击下，原本就情嚣张跋扈的赵似选择一异常疯狂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顺便在临死前诋毁赵佶一把，这就成了很顺理成章的事。

“这话也就你敢说！俅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宗汉那一刺的白发上。十年了，已经十年了，自己已经不复年少轻狂，已经快到渐生华发地时节。他摇摇把七八糟的思绪都赶了脑海，这才正：“你认为，蔡王的‘病’是怎么回事？”

“有这个可能。”宗汉却并没有正式回答，而是旁敲侧击“相不妨想想，先前的诸多变故与其说是连环局，不如说是多番事件因缘巧合凑到了一起，前后并没有太大关联。其实，我一直怀疑，这一大堆的事件，并非是一个人的手笔！”

“那又怎样，昭怀皇后已经暴薨，蔡王一无军权二无人脉，他还凭什么争？如今可不是先帝在位的时候，那时内有钦成皇后和蓝从熙梁从政等人，外有章惇等官员，现在蔡王孤立无援，他还想怎样？”俅越说越觉得心中不安，末了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许久才吐了一句话“莫非是他想要陷圣上于不仁不义？”

所有的幕僚中，只有宗汉一个人知此事，因此，从俅刻意加重的语气中，他当然可以窥知其中隐情。沉片刻之后，他便不急不徐地答：“有一半的可能是圣上的意思，但还有另外一半的可能则是蔡王自己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