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果然求和了。”蔡京放下文书之后，长长吁了一气“辽国自顾不暇，自然不可能再兵援助他，否则就是两面受敌。只不过，辽东战事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糜烂态势，谁能想到，区区女真竟能有这样的战力。”

然而，除了擢升郑居中为天章阁待制之外，大病初愈的赵佶并没有任何动作，朝议一如既往，事一如既往，仿佛一切仍是照旧。只是，有心人发觉，无论在什么时候，天官家的嘴边都会挂着一丝莫测的笑意。不仅如此，在赵佶病中时就似乎有所隔阂的蔡两人，似乎没有和好的迹象，平时在理政务上总有颇多争议，有时甚至在御前也会频频争论，就差没有针锋相对了。

此话一，整个房间中的气氛顿时僵了下来。

无论是建造室还是修筑园林，用的都是国库的钱，而中内库，则是为了皇帝和嫔妃的不时之需，一般都是有无，偶尔有拨钱劳军或是作为军费的情况，那也只是九一。如今，中内库虽然无比殷实，国库却时有捉襟见肘，若非改革茶法之后每年有将近四百万婚的钱账，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如今赵佶是愿意以内库之钱作为公用，但是，谁能担保他能矢志不移地这么下去，谁能担保下一任的皇帝不会用这些钱来享乐？

要么把这几条线路从皇家营运改成国家营运，要么仍然照惯例，将此事公开，然后对这些利课以重税。从长远角度来说，后者无疑比前者更加实际，但是，大宋的那些士大夫未必能够接受这一。明里耻于言利，暗里却经营着诸多产业，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这批自诩洁的读书人更矛盾的群了！

在这情势下，政事堂渐渐分成了三派。蔡京和吴居厚一派，俅和阮大猷一派，另外就是张康国一个人标新立异。不过，张康国毕竟在资历人脉上逊于蔡京，在信任上不及俅，因此凡事也不敢太过分。

前时查访连家商行的人，至今仍然不知幕后主使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说不定还知那些宗室在此事中担当的角。之前自己之所以这么，很大的原因是为了给赵佶树立信心，但是，却有一个最大的弊病，那就是此举于私固然有利，于公却是损害不小。

都堂之中，面对从辽国和西夏分别传来的消息，几个宰执面各异。

死的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的阉宦，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却是重重的当一。他们不知梁师成之前对赵佶说了些什么，他们也不能担保自己不会被供来。尽中仍未有一步的动静，但是，只从赵佶探望王皇后这一件事上，便足可见其态度。

不过，在几乎占据了整个横山之后，大宋在西北的用兵终于暂时停息了。从陶节夫为延帅到严均宣抚陕西，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大宋便把边境线向北又推了数百里，累计夺得寨、堡和城池数十，斩杀西夏将领数十员，其中不乏官宿将。而西夏在听闻辽国动之后，知再难求得辽国援兵，因此李乾顺百般无奈之下，一面遣人再往大宋卑词求和，一面命人往谒辽主求娶公主，并信誓旦旦地表示如果需要，夏国可以随时兵帮助辽国靖边。

他起在书房中走了两步，渐渐陷了沉思。赵佶和粱师成单独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决不至于只是限于锦帕之事地本，梁师成为了活命，应该还供述了一些别的，只可惜这些事情万难打听来。

“辽国坐拥数千里土地，女真不过辖有一隅，纵使能够取胜一时，也定难支撑长久。”这一次开言的是张康国，他瞟了一旁的俅一，然后便慢条斯理地“女真人太少了，经不起损耗，若非此次是渤海和女真同时叛，辽国也不会应接不暇。其实只要派一员得力的大将，这一火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扑灭。”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宾老莫非忘记了这句话？”俅如今是越看张康国越觉得厌憎，再加上对方总是老调重弹，他当然很不耐烦。”当初神宗年间西南夷叛的时候，我朝也不是动用数万大军，结果用了多少时间才勉弹压了下去？况且，女真的战力远远胜于寻常蛮夷，若是辽主等闲视之，恐怕难以遏止连场大败。”

俅在这边思索的时候，京城中还有另外两个人得知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