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略施小计惩衙内

蔡京的罢相无疑在蔡府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了一块ju石，往日在外昂首tingxiong的下人全都耷拉下了脑袋，说话也低声下气了不少，而蔡絛等几个公子哥更是惶惶难安。直到这个时候，他们这些受惯了父辈恩荫的衙内方才知dao失去了权力是怎样的滋味，只看外tou那些一向趋奉他们的狐朋狗友全都如鸟兽散，他们便不得不认清了事实——自己的好日子怕是到tou了。

然而，受到打击最重的却是蔡攸。销假重回本职之后，他便min锐地发现，昔日那些规规矩矩的同僚全都在他面前放肆了起来，而那些平日就看不起他的饱学大儒更是连正yan都不瞧他一yan，生生将他当作了空气。情知自己chu1境难堪的他只得勉qiangan捺了心火，试图以实干来挽回赵佶对自己的信任，谁料彗星不期而至，他一个区区六品官居然上了御史的弹章。

然而，只要父亲蔡京这棵大树一日不倒，他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现如今父亲偏偏被罢相！尽guan看到蔡京悠然自得似乎不以为意，但是他本能地认为，父亲只是为了安抚家人而故作镇定。若是当初圣眷仍好时，他兴许还能到福宁殿去求求情，可现在他失去了自由chu入禁中的权力，哪里还敢造次。

“难dao是天要绝我么？”

他喃喃自语地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脸se茫然一片。不过数日的功夫，他便不复当年苦苦维持的潇洒模样，jing1神萎靡不振。就连平日最chong爱的几个姬妾都未曾碰过。要是世上有后悔药地话，他恐怕会立刻吞下去，可事到如今。他竟找不到一步可走的棋！

郁积了满肚子邪火，他突然伸手把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扫在了地上。冷哼一声batui便往外走。不guan怎么说，他都不能坐以待毙，叔父蔡卞虽然说已经罢枢密使而chu知河南府，但如今尚未启程，说不定此刻去还能讨教一二。不知怎地。他一直没有勇气去见父亲蔡京，这几日更是刻意躲开，似乎就怕看见老爹那张喜怒不知的脸。

chu了自己地小院，转过中ting，蔡攸便看见几个弟弟垂tou丧气地坐在hua厅之中，全都在那里唉声叹气。看到这一幕，原本就满腹焦躁的他更是火冒三丈，三两步冲到门前便怒斥dao：“爹爹只是罢相，又不是贬谪！你们平日里一个个仗着家里的势tou在外面横行霸dao，现在有了事就知dao在这里坐着有个pi用！”

见蔡攸气急败坏。额tou青jin毕lou，蔡絛等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不服。但往日蔡攸积威仍在，谁也不敢zuo声。直到蔡攸气冲冲地转shen离去，老三蔡絛才冷笑了一声：“他还真的把自己当作当家人了，爹爹这一次罢相。还不是他tongchu来的那些事情闹地？我们不过是关心爹爹罢了，他呢，除了指桑骂槐还有什么本事！”

老二蔡翛向来和蔡攸关系最密切，此时虽然挨了骂，但也无意附和老三。”好了，大哥说的也有dao理，你们平日在外tou都有些人脉，至少也别在家里干坐着叹气，都chu去打听打听！爹爹虽然罢相，但只要圣眷仍在，他日复起也不是难事，都去吧，要是让爹爹看见，指不定也会gan到烦心！”

直到其他人全都依言去了，蔡絛方才站了起来，意味shen长地扫了二哥一yan，语带双关地dao：“二哥，以往爹爹不在，家里都是大哥和娘zuo主，你一向附和着大哥看不起我们这些兄弟。不过，倘若大哥一朝失势，你恐怕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才是！”他言罢一拱手，竟是这么扬长而去，只留下蔡翛一人在那里呆若木ji。

蔡攸当然不知dao几个弟弟私底下都说了些什么，叫上两个心腹家人之后，他也不去蔡卞府邸，chu了家门便径直去了入云阁，一口气叫了好几个有名的行首侍酒。虽然他如今不再是宰相公子，但一应人等依然不敢怠慢。须知蔡京如今只是罢相，人还在京城，若是轻易开罪，谁知他日蔡京是否有复起之日？

在几个绮年玉貌少女的殷勤相劝之下，蔡攸也不知guan了多少酒，不一会儿便醉气熏天，一把拉过旁边的一个女子，竟不guan不顾地将手探进了她的衣内，恣意地rou搓了起来。其他几个女子见状全都大惊失se，须知度夜是度夜，陪酒是陪酒，她们这几人几乎全都是尚未真正陪人度夜的清倌，这便包括蔡攸旁边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