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圣意越级直擢

尽guan在京城任官已经有数年，经历朝会无数，但是，叶梦得并没有几次单独面君的经历。此时，等候在崇政殿之外，他的心中仍有些七上八下的，蔡京昨晚的jiao待时时在耳边响起。

“少蕴，你虽然诗词堪称一绝，但是，你的才能却绝不仅仅局限于此。圣上向来喜用年轻才俊，因此登基之后提ba了不少年轻官员，这些人当中有称职的，也有不称职的，但是，在我看来，除了那两人你无法越过之外，其他的人你大可不必放在yan中！”

说这番话的时候，蔡京的yan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又chu2及了心中隐痛。”自古以来，为官者以为相最难，看似位高权重，其实却需时时刻刻如临shen渊如履薄冰，不能有半点差错。君王无错，一旦施政有所疏失，那么，不guan宰辅是否有错，都难免罢职去位，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我是想要你知dao，不guan执政的是谁，真正掌握决定权的永远只有天子一人。即便我将来复相之后能够重用你，却仍然难免他人说闲话，只有圣上的旨意，方才能够一锤定音！”

“叶大人，叶大人！”

叶梦得终于从恍惚中回过了神，定睛一看方才发觉前来宣旨的内侍是杨戬，眉tou不由轻轻一挑。随着和蔡京的关系一步步加shen，他渐渐chu2及到了很多隐秘，其中便包括这个蔡京在gong中最大的yan线。此时，见杨戬丢来一个让他安心的yan神，他便微微颔首，jin跟着杨戬进了大殿。

然而，当他抬起tou时，却发现御座上不止只有赵佶一人，旁边还有一个孩子，观那衣着，似乎是一个皇子。见到如此场景。他的心中陡地一突，要知dao，外间曾经传言赵佶最chong爱王淑妃所生的高密郡王以及郑贵妃新chu的七皇子，莫非，如今正当盛年的赵佶便已经有了立储之意么？

来不及细想，他便跪倒在地大礼参拜：“拜见圣上！”

“叶卿平shen吧！”赵佶轻轻点了点tou，又louchu了一个意味shen长的微笑，指着旁边的孩子dao。”这是京兆郡王，朕地长子，如今已经到了应该学习一点政务的时节，所以这几日朕便让他在这里。”

尽guan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叶梦得却听得心中惊惧。尽guan听说赵佶在前次病愈之后似乎对王皇后颇为礼待，但是，这却并不能掩盖郑贵妃和王淑妃同样chong冠后gong的事实。如今，赵佶只字不提只小京兆郡王赵桓一岁的高密郡王，岂不是代表着心中已经有所决断？

尽guan心中有千万个想法，但他还是依足了礼数拜见这位年幼的郡王。谁料。他才刚刚弯下腰。便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我只是奉父皇旨意旁听，叶大人不必多礼。”尽guan只有六岁，但赵桓的应对却有板有yan。”父皇，叶大人奉诏而来应对国事，是否需要赐座？”

赵佶闻言一愕，随后便大笑了起来。唐时重臣面君皆有座位，到了宋太祖时却撤了宰相座位，因此群臣只能站着应答。但是，后几代君王渐渐也有君前赐座地特例，并不似明清时的折辱大臣。

“桓儿的建议虽然不错，不过，君前赐座乃是宰相才有的。叶卿还是年轻官员，若是有这样的殊荣，传扬chu去恐怕便要惹人非议了！”赵佶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也不去看叶梦得的脸se，而是耐心对赵桓解释dao“你虽然知dao礼敬大臣，但是还需记住，凡事都有分寸两个字，倘若逾越了分寸。那么，非但无益反而有害，你懂了么？”

这父子间的对答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全bu落在了叶梦得耳中，先前赵桓建议赵佶给他赐座时，他已经是吓了一tiao，但是，赵佶的回答却更加令他惊讶。此时，见赵桓似乎有些茫然，他连忙顺势谢dao：“京兆郡王的厚爱，臣铭gan于心，只是臣官职卑微，万万不敢有所逾越！”见赵桓面有所悟，他这才对赵佶shenshen一躬shen“不知圣上召见有何要事？”

“要事却是没有，朕只是有几句话需要听听叶卿地意见。”见叶梦得还要谦逊，赵佶便摆了摆手，沉思片刻却悠悠叹dao“自熙丰以来，朝廷政令朝令夕改，百姓往往无所适从，便是官员也往往因此而结成朋党，不以忠心国事为己任，每每想起这些，朕便不免扼腕痛惜。不过，以结党之名诬蔑别人地也时常有之，是以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