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里衍说得好！”阿骨打满意地了，这才朝兴奋不已的众人说“明日便会有人送兵过来，大家挑好了之后就好好练一把，这么多天没有杀人，你们应该都憋坏了！到了真正上阵的时候，来一个杀一个，我们也让那些宋人知，论杀人，我们绝不会输过他们！”

等到升走后，阿骨打立刻召齐了所有人，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岂料竟是人人支持。作为族中有数的勇士，他们在战场上始终是冲杀在前，此次一个接一个地方地转移，早已让他们憋了一肚气，因此对于和辽国谍探正面拼一场并无异议。就连完颜娄室也笑：“宋国若是真的有心取我们命，足有一千条一万条法，用不着费这么多功夫。他们不过是要借我们将辽国东南谍探连起，而有此一举，将来我们便能让族人从海路到东南来，到了那时，何愁对南朝情况一无所知？”

杭州西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庄园，隶属于不同的富或官吏，等闲人难以分清每个庄地主人。这一日傍晚，一骑飞也似地了一个庄，对总吩咐了几句便了内间。

查便容易得多了。只是，事关全局不可不慎，绝不能等闲视之。

等到别人离去之后，完颜娄室便走到阿骨打边，低声：“三叔，到了那一日，你最好穿上那件内甲！那是萧嗣先的东西，当初就是因为它，萧嗣先才保住了命。你一系着我们女真全族的命，绝对不可轻忽！”

但是，一旦被辽人知女真正在和宋国行接，那么辽国一定会尽快采取行动，而战争地主动权便会易手！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些宋国人是在危言耸听，仅仅从几天换一个地方这谨慎度来看，宋人的防备已经相当严密，如今竟特意登门前来告知，无疑代表事情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

阿骨打脸剧变，对方地意思居然是要以他们作饵！此次来宋地虽然达成了一系列协议，但是，大宋乃是中原大国，女真却不过是偏居辽东的一个小落，彼此地位本来就不平等，自己答应还能争取一些主动权，若是不答应，宋人说不定也会这样，还不如快一些。

听完升的话，完颜阿骨打顿时到事情严重。此时，他本没有嘲讽的心思，只是在考虑事情的后果。先前大败二十万辽军后，他曾经有心趁势击，但是，考虑到人疲惫，他也不得不顺应大多数人的意见，答应和辽国缔结合约。条约的缔结是以辽国皇后的弟弟萧嗣先作为砝码，所以，那两兄弟绝不会善罢甘休，只看如今黄龙府一带戒备日严，便能够看辽国的心思——这场大战是迟早要爆发的。

“大人对此有上中下三策。”虽然俅事先已经有了周密的吩咐，但此刻对着那双光毕的眸，升还是有些心悸“下策是，你们即刻从陆路发，经由河间府两国边境回生女真领地。”

阿骨打脸微变，但未作犹豫便了。他虽然上阵英勇，却不是只凭一己之力的勇夫，当然明白其中轻重。”你的提醒我明白，只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赌一赌。”

终于，他沉声问：“那么，那位大人对此又有什么解决方法？”

“你是说，辽国谍探正在全力探查我们的底细？”

“我们女真人不屑于躲来躲去。”话虽如此，但阿骨打心中更大的忧虑是，宋国会借助这样的理由而把他留下。

“嗬！”

阿骨打不假思索地摇了摇：“路上起码要耗费三五个月，更容易形迹。”“中策是，你们先坐船到广州暂避，那里是辽人鞭长莫及之，等到事情平息再回国。”

“上策是，辽国谍探既然一直在打探你们的下落，不如引蛇一网打尽，也好知辽国朝廷给了他们怎样的吩咐。只不过其中危险极大，大人说还请贵方考虑清楚。”

升是知一内情的人，此刻见阿骨打答应得如此之快，心中也不由有几分敬佩。毕竟，这稍有闪失便是丧命，对方却依旧脸如常，怪不得主对他们如此忌惮！他收摄心神，把所有事项都解释了一遍，末了才说：“大人也知此举要让你们冒风险，所以准备了最好的钢兵供各位挑选。兵很快便会送来，也请各位随时好准备。”

想到这里，他便了：“就用上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