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燕青忍不住掐了掐她的鼻尖“我是娶妻又不是找帮手，要你能吗？”

“我…我不能为你什么…”

此时此刻，罗昌已经是把燕青看成了一个恶一般。一言一语无不抓住了他的弱，最后甚至以生死相，本不在乎什么忠诚之类的虚言，他仿佛看到了一柄利刃地靠在脖颈上，那有若实质的森寒凉气竟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

没奈何，他只好咬破手指伏地疾书了起来，直到那张绢帕上写得满满当当，他方才停了手，呲牙咧嘴地把手指放在嘴里。这可是血书，自古以来只听说过江湖上有歃血为盟的，有几个会用这样的手段？

“带罗先生下去好好安置。”燕青又扫了罗昌一，见其面灰败，便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这冯家内外我都布置好了，你要是想闯一闯，我也没什么意见。对了，你的影图像，我也早令人画好了，端的是江南丹青妙手，惟妙惟肖啊！”等到罗昌被人带，大门复又关上，燕青这才转过了：“刚才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用言语把人搓够了，燕青便从一堆衣服中挑一块雪白的绢帕，随手扔在地上。”咬破中指用你的血来写，若是能够让我满意，将来，你能够拥有比现在更大的荣华富贵。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他忽然如同变戏法似的在手中变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笑地把玩个不停“只不过明日，这里就会少一个人了。”

燕青眉一挑，随手上前拉开了帘帐，见方蓉娘浑裹着被，却仍在簌簌发抖，不由轻叹了一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需要问这句话么？”

正对着罗昌地目光，微微一笑“用毒药控制人的生死也太不可靠，这样吧，你给我写一个文书，把过往都原原本本写来，然后签字画押。若是你将来有半分异心，我就把它往官府一送。我想，那些当官的最愁没有政绩，应该会很乐意置一个叛逆地！”

“婚事不是就在几日后么？”

床上一片沉默，好半晌，里方才传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但一会儿便停了，随后又是一个极力克制地声音：“你既然收服了师…他，那准备拿我怎么办？”

方蓉娘了一气，仿佛下定了一切决心似的抬起了：“你真的愿意娶我？”

可怜罗昌也曾经是一个不弱的手，可是刚刚那两下重击让他全劲气涣散，本就用不得力气，此时不由哭无泪。他刚刚那通话虽然大多是真地，但也是有心博取对方信任，可是，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富家弟居然还是选择用生死来胁迫他就范。自己这一大把年纪，居然连一个年轻后生都蒙骗不了，真是见鬼了！

“你居然担心这个！”燕青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右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上“你若是愿意，将来就再办一次婚事好了。”

“可那是明尊教圣母侍者和冯家三少爷之间的婚事！”方蓉娘骤然提了声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你不是冯家三少爷，我如今也不再是圣母侍者，这婚事又有什么效用？”

燕青倒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愣了一下便伸手在脸上一抹，然后便在床坐了下来，但一句话都没有说。明曾经说过让他假戏真，但问题是，那原本是功利的手段，如今生米真的煮成熟饭，大哥一家和会不会认可这段姻缘？

“你…”方蓉娘呆呆凝视着这张陌生而又俊俏的脸，心中百味杂陈。他居然说得这么轻易，难是真的不嫌弃她的份？他刚刚在罗昌面前那么势，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他不是只想利用明尊教庞大的势力么？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值得他下这么大工夫？

看完血书，燕青满意地，随后把东西收了怀里，然后便鼓动双颊发了几声急促的声音，仿若夜枭一般。很快，大门便无声无息地被人推开，两个汉疾步内躬行礼，竟是目不旁视。

尽那时被药力冲昏了神智，但是，那段男女的过程，方蓉娘却是刻骨铭心。然而，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所有梦想，即便是失了清白，她却仍旧无法接受这一切。她茫然地抬起，目光在燕青脸上停留良久，最后才艰难地问：“你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