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家国各有盘算

“臣拜见圣上！”

久别一年有余，看到赵佶的时候，高俅不由得生chu了一zhong仿若隔世的gan觉。不guan怎么样，这一年来他的诸般举措若是没有这位天子官家的支持，怕是早已半途而废无疾而终了。

“免礼平shen。”赵佶愉快地点了点tou，待到高俅起shen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末了才笑dao“这一年不见，朕总觉得你似乎变了一些。嗯，不guan怎么样，伯章你回来就好！”久别重逢，君臣之间并没有立刻谈及正事，而是闲话了几句家常，到了最后，赵佶才说起了已经改封为吴王的赵佖。

“八哥一直ti弱多病，虽然朕一直都嘱咐他好好调养，无奈还是不济事，每每想及，朕便觉得心如刀绞，如今，朕的嫡亲长辈已经都没有了…”赵佶轻轻叹息了一声，脸上liulouchu一丝悲意“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孤家寡人？”

听赵佶的语气有些不对，高俅不由抬tou细看这位天子的脸se。不过一年的功夫，赵佶似乎又瘦了些许，这样看来绝不是什么好兆tou。shen为天子原本就是劳心劳力的活计，若不能苦中作乐，要活得长寿着实不易，而赵佶如今不过二十几岁，万万不能chu现任何闪失。

“圣上，吴王薨逝固然是一件哀事，圣上时时追思也是念在兄弟之情，天下人都会看到的，至于圣上说孤家寡人则未免言过其实。”见赵佶炯炯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不由复了当年形状，耸耸肩一摊手dao“圣上不是还有红颜相伴么？至不济，微臣等人也不会舍弃圣上而去的！”

“什么话从伯章你口中说chu来，就仿佛变了味一般…嗯，应该说是加了蜂mi这么甜！”赵佶哑然失笑地摇了摇tou，这才转开了话题“据知大名府苏子由上报。如今河北一带liu窜的盗匪已经大大减少，虽还不能说完全杜绝，但也已经是成效卓著。他还说提点河北刑狱李格非累倒多次，却仍旧带病chu1理公事，所以，朕已经命他们褒奖。朕倒是没有想到，李格非乃是chu了名的文学之士，居然能够zuo到这个地步。”

高俅却笑着答dao：“圣上。提点刑狱一是要zuo到秉公无私，二则是要zuo到明察秋毫，只要肯下功夫下决心去zuo，自然能够zuo得好。国家固然是少不得文学之士，但若是所有人都只知daoyin诗作对著书立说，恐怕朝政便都要荒废了。臣倒以为，似李文叔这样的臣子尤其可为士林楷模！”

“伯章说得有理，似当年南唐国主群臣何等文采风liu，到后来还不是落得亡国？治理天下，只会yin诗作赋自然不行！”赵佶沉yin片刻。突然改变了心中原有的主意。”朕也该下一dao诏书，令所有馆阁臣子试论经济之dao！”

赵佶这么说，高俅自然不会反对。又说了一阵朝中事，他便yu起shen告退，谁知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而入。

“禀告圣上，刚刚传来的消息，河北提刑使李格非李大人，今早已经去世了！”

“什么？”

赵佶和高俅同时se变，谁也没想到，刚刚正在谈论的人，居然转yan间就已经离世了！虽然是天子。但赵佶地xing子却一向急得很，此时霍地站了起来，劈tou盖脸地问da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朕不是刚刚命医官赐药了么？”

那小黄门被赵佶凌厉的语气吓得直打哆嗦，好一阵子方才嗫嚅dao：

“李大人乃是宿疾，一直以来都是名医诊治，奈何一直不见好，此番在河北劳心劳力，故而一个支撑不住…”

“真是天妒贤材！”赵佶长长叹了一口气。随手示意那小黄门退下“明知不支还是shenti力行，李文叔果然pei得上纯臣二字。他如今是礼bu员外郎？”

神思不属的高俅好半晌才听明白赵佶的话，连忙欠shen答dao：“是，李文叔前时确实是礼bu员外郎，臣离京的时候，圣上曾经因为他提点河北刑狱有功，yu图加他一官，却被他以盗匪未靖而婉拒了。”

“赠显谟阁待制！”

高俅闻言大吃一惊，见赵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旋即明白天子官家是利用此事给百官竖一个榜样。在朝的馆阁之臣着实不少，但是，大多数人宁可在京城拿一份俸禄，也往往不肯chu外为地方官，而这对于已经厌倦了冗官冗臣地赵佶而言，自然成了足够厌憎的理由。

尽guan他内心极为赞同这zhong说法，但还是不得不劝一句：“圣上如此殊恩，恐怕群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