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也有自己的暗示在里，但是不可不说，那一通言时机极妙。满朝之中，还有那个重臣之能够这么快一跃而至文学侍从？想到这里，他的脸渐渐缓和，沉思片刻便把今日之事吐了来。

去探望这位先帝废后，但是，探望是一回事，公然将其接来又是一回事。更何况，当初废后地举动，在场所有人都有参与，他可以不在乎，可蔡京又会如何？

“父亲多虑了，看圣上的样，似乎也顾忌到瑶华孟后的份立场，所以并未提及复立之事。”蔡攸听完便笑“此次乃是圣上天宁节盛会，若是圣上一意要复立孟后，这正是最好的机会，这说明圣上还是以朝局为重。再者，论亲疏，孟后不过是圣上的嫂嫂，非但不能和钦圣向太后相提并论，而且就连当初吴王也比她有更大的引力。圣上要的，不过是一个能维系亲情的人而已，并不只是针对孟后。”

“爹！”蔡攸推门了书房，见父亲坐在那里皱眉苦思，便在对面坐了下来“爹爹何事如此烦恼？”

“圣上为人极为执拗，只要是认定的事，绝不会理别人如何看。这一次除非是群臣不计得失声势浩地上书，否则，恐怕此事便是定局。只是，圣上用人不拘一格，朝中同情冲静仙师的同样不在少数，谁人会因为这个而怒了圣上？”

乎他地意料，蔡京却很快了回答：“此乃陛下的家事，臣等自然附议。”

话虽如此，他却无意在此事上再下去，而是开问：“攸儿，最近你那三个弟弟怎么样了？”

“哦？”蔡京眉一挑，心中颇有些异样。他沉浮宦海这么多年，儿能够想到的，他自然不会想不到。蔡攸这番话看似面面俱到，但还没有刺破表层看到内里的关键。但是，对于一向被人认定是不学无术的儿来说，这已经是相当难得了。”从这番话来看，你已经是很有长，不过，有些事情不妨看得再一些。”

蔡京抬看了儿一，很快想到了蔡攸那一通恰到好的上书。

蔡京既然起了这个，别人自然不好再作恶人，纷纷称是。见到这一情景，赵佶自然很是兴。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阮大猷无可奈何地摇摇，心中总觉得忐忑不安。他曾经是曾布的死党，后来虽然又和俅走得极近，但论政见，却是新政地定支持者。而当年被宣仁太后选来的孟后，无疑代表着旧党中，倘若真的复立，恐怕朝中确实会波澜大起。

““哼！”蔡京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多问。虎父犬，他养了四个儿，有用的却至今只有一个，实在是殊为可恨！

“这…”何执中顿时哑无言，他倒不是为自己担心。当日章惇曾布蔡卞蔡京等人谋废孟后的时候，他那时官职尚低，无缘参与其中，此番哪怕是真的烧起大火，一时之间却烧不到他的上。问题是，若别人以此为借，把当年的旧事全翻来算账，却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毕竟，已经有了崇宁星变在前，若是这期间再来什么名堂，这上上下下的朝局就定了。

蔡攸没防备父亲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片刻方才答：“他们都在闭门读书，不过，似乎是被关得有些不耐烦了，还说…还说父亲偏心。”

之后，蔡京未曾多话，径直回了枢密院，而一到都堂，何执中便立刻屏退了一杂役，面凝重地问：“圣上是不是真的要复立孟后？”

旧党中人会不会以为这是一个信号？他地心中浮起这么一个想法，顿时愈发心烦意。从苏辙起知大名府开始，一系列的变故便接踵而来，曾经退朝廷中枢十数年的旧党卷土重来，虽然未曾占据中枢要职，但却是渐渐开枝散叶重新焕发生机，若是真的任由他们上来，异日一旦有变，恐怕他自己也难以保全！

同表面的淡然不同，晚间一回到府中，蔡京便沉了脸。区区一个被废黜多年的孟后，他当然不会在乎，一来赵佶是极有主见的人，不会因为妇人之言而了心绪；二来则是孟后当年就是与世无争的，不会在朝政上多涉。问题是，孟后的代表意义却非同小可——因为，她才是当年宣仁太后认可的皇后！

俅和阮大猷对视一，也无心去纠正他地语病，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