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恩满脸尴尬，俅不由哑然失笑。谁能想到，堂堂殿帅阻挠别从军，竟是因为这个缘故——王恩未免想得太远了！

“一味的巧，这孩还是走了邪！”他微微叹了一气，见俅正抱手站在台阶上观看，便不动声地从旁边绕了过去。

岁一个十五岁。他虽然是自武阶，却知这条路的难，再者大宋向来重文轻武，所以他一向督导两个孙用功读书，岂料长孙还算听话，那个小的却是从小就喜舞刀枪，他几番禁止不住，最后也值得随他去了。

了厅堂，王恩先请俅坐了，自己方才在另一落座：“相公，今日事务着实忙了些，所以劳你久候，实在是失礼！”

“这些日为了天宁节的事，王帅已经分外心，回来得晚也是自然的事。我只是随便来坐坐，并无要事，王帅无需挂心。闲来无事，我便和你这两个孙儿聊了一会，他们都是真情，足可见王帅调教得好！”“这大的倒还少让我心，可是这小的…”王恩说着便了一丝无奈，沉片刻索直言“相公，不瞒你说，我倒不是因为战场艰险或是升转太慢而阻挠这孩从军。而是…看朝廷如今的措置，暂时这仗是要打一阵，但是，等到这孩长大，却不见得还有仗可打。西夏是禁不起几仗了，辽国和女真一旦拼一个两败俱伤，到来收拾残局说不定就是那么些功夫。我只是担心…担心将来无仗可打，武将无可去。”

“相公！”

王恩本以为俅会夸赞孙儿武艺，听俅这赞语另辟蹊径，不由微微一愣，随后大起知己之。”相公说得不错，他这武艺倒也平常，不过是好看罢了，但这心志却着实得很。我那儿去得早，所以我一心一意想让他们两个转试文阶，谁知大地愿意，这小地却无论如何不答应，还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拳绣。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无奈他却一直不肯改变主意，就连殿前诸军的几个将校，也被他缠得无法，又是教武艺又是教军略，我最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也好！”俅向底下地少年投去鼓励的一睹，见其满脸兴奋，不由又微笑了起来。治国需要文臣固然不假，但是，若没有那些武将在边疆拱卫，何来这数万里河山安然无恙繁华昌盛？

“贵客面前，你炫耀什么？难会这几手拳绣，将来便能上阵杀敌不成？”王恩板着脸训斥“战场上不是儿戏，打杀起来只有生死不分胜败，那一招一式全都是得在战火中历练来的。休看你如今这剑舞得好看，若是真地上了战场，未必能赢得过一个小兵！”

听俅这一番话说得诚恳，那少年自然是心悦诚服，此时不由自主地：“相公，并非我不愿意拜名师，而是爷爷至今不甚同意我投武阶，所以…”他说着便瞟了王恩一，希冀之情溢于言表。

“唉！”王恩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见俅笑地看着自己，他便拱拱手“相公，有些话当着小孩说不便，不若去再谈如何？”

“王帅虽然说得严厉了一些，但有些话还是对的！”俅亲自上前扶起了那少年，手觉得那肌极为壮实，心中不由暗赞了一声。”我虽然未曾上过战场，却也识得几个勇猛的战将，知这战场之中无侥”幸。你的底是极好的，但是，若是真的有心从军，却得抛弃这一些巧繁复的招式。战场中不是杀敌便是伤己，所以招式大多是有来无回，用不上这些。殿前诸军有的是好教，你为何不让他们来教你武艺？”

俅闻言转，见是王恩到了，不由笑：“王帅，人说凤清于老凤声，你这孙儿着实不错。虽然这舞剑仍显得巧了一些，但在富贵之家还能奋发上者，着实不易！”

“爷爷！”

俅笑，顺势把目光往下望去。此时，底下那少年已经收势而立，连气也没有一。待他看到祖父已经到了，不免有些惊讶，连忙放下剑便上前磕。

被祖父当着别人的面如此训斥，那少年的脸上自然挂不下来，只是又不敢嘴，只得低低应了一声是，只是这表情就很是沮丧了。

一大院，他便听到一阵兵刃的呼啸声，定睛一看，竟是小孙在那边厢舞剑。那一团剑光端的是银光闪闪矫若蛟龙，煞是好看，不过在他这经过沙场的人看去，却有另一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