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他连忙掣上前几步，随后又觉得有些不恭敬，连忙鞍下奔了上去，待到近前时方才想到后有几人并未见过天，再加上赵佶微服行，摆明了是不想让别人获知真实份，因此只是犹豫片刻便开叫：“赵公，相公！”

“王帅你来得正好！”赵佶笑着向王恩摆摆手，示意其千万别漏了自己地份“我有一个朋友正好在军官讲武堂里，我好些天没看到他了，心中想得慌。原本想拉着相公好设法去一趟，谁料门那一群门神着实仔细，便是政事堂的玺印在这里也没用。正好王帅你过来，你的面大，想必我和相公也能趁机去走一遭！”

赵佶心下大喜，连忙扒开两个挡在前面的班直，放看去，可不是殿前都指挥使王恩？他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大叫了一声：“王帅！”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恩后那些亲随立刻把赵佶当作了京城的闲散宗室，毕竟，这事原本就是常见的。倒是王恩听着吓了一，他虽然知郭成极其严格，但也没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几乎想要替这个多年袍泽解释几句，话到嘴边方才吞了回去。

“王帅，并非小人等故意阻拦，而是郭帅早有严令。军官讲武堂中的军官都是立过大功，将来更是有大用的人，万万不能让闲杂人等打扰。”说到这里，那卫士似乎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小人自然不敢说王帅便是闲杂人等，实在是郭帅规矩大。这样吧，小人便到里面通传一声，倘若郭帅一力不依，小人也没有法！”

王恩自从把王中送到里面去旁听之后，一直都没有看见过这个小孙，这一日便是想借机来看看，谁料还没去便听到有人在喊他。听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他不免循声望去，待到看清那人后竟差失手落了鞭——那个穿一便袍，还带着书生似的帽的，不是天官家还有谁？

若是有心人来听，这一声称呼无疑是大有问题。俅乃是当朝次相，除了蔡京之外，还有谁能够排在他前？便是如今赵佶那几位弟弟，路上或是上朝遇到也是要让路的，更何况是别人。只是王恩后那几个殿前司军士都是死心的，听到这称呼只是心中一奇，本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

当下他满答应，带着赵佶和俅便往讲武堂门走去。谁知他在京城无往不利的殿帅衔，放到这里也几乎碰了钉，那几个军士斜看了他一回，虽然恭恭敬敬地下了礼去，态度却半不糊。

他正在那里胡思想，大门终于嘎吱一声打开了，随后便传来了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老王，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难不成还是对我不放心么，你那小孙好得很，年轻人不好好折腾一下，将来怎么能够成大？”

王恩虽然心下恼火，但是，赵佶在他后轻轻拉了一把他的衣服，他只能勉答应，心中不免把郭成骂了一通。这规矩严明原本是好事，但也不能到政事堂玺印也不容许的地步，要是被御史知了弹劾一通，这郭成日后还要不要继续在京城任职？

俅从大门的隙中依稀瞧见前院里一片空的，心下不由暗自猜测。前面几天是请枢密院中的官员前来给军官讲解天下大势，这两天却已经空闲了下来，真是不知郭成正在怎么调教这些军官。要知，能够挤这第一批的，上无不有着赫赫军功，若是真的了什么问题，郭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柳营的情景，心中不由有些犯嘀咕。这郭成他也曾经见过，似乎不像是那么一个矫情的人，这一命令究竟是下给外人看的，还是为了震慑那群军官？

他可以有工夫去想，赵佶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伯章，真的不去么？要不，朕派人捎信让王恩过来？他是郭成的旧日上司，他一句话应该总是有用吧？”

武官在大宋朝永远都不能和文官抗衡的，这郭成究竟在想些什么？

恐怕未必！俅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却不想败坏赵佶这难得地兴致，才想命人去殿帅府找王恩，那边睛颇尖的升却瞥见了不远驰来的几个人影，连忙嚷嚷：“圣上，相爷，你们看，可不是王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