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死死的盯着萧然，眉拧成了一团，沉声：“让他把话说完。”

皇后跟懿妃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目瞪呆。端华扣上帽，把肃顺的帽也拾了起来，慌里慌张的跪倒：“肃六失心疯，惊了懿驾，罪不可恕！那个，请安的折，且容臣等再议，再议！”说完磕了个，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哦，为什么？”

上午的光斜照大殿，照在散落的玉石上，发炫目的光芒。单看成，便已知价值不菲。肃顺、载垣、端华三人便似劈给人掴了一掌，顿时脸大变，载垣更是啊的一声，踉跄着奔了过去，抓过一串手串，哆嗦着说不话来。

一边说着，萧然探手怀，取一个布包，随手一抖，哗啦啦掉不少的小件。有扳指手串，玛瑙珠，还有些金银的饰件儿。跌在地上，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

“啊！伤的重不重？”皇后这一急，就要站起来。懿妃连忙轻轻的拉她袖一下，丢了个过去，嘴里不不慢的：“小三，外边的事情可都理完了么？这阵听说京郊一带的山贼闹得正凶，你带了那么多银两，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心里竟不觉得害怕么？”

肃顺一张白脸此时也不禁涨红了，大声：“启奏懿太贵妃：才者，目光短浅，全无见识；但为人臣者，须心系天下社稷，此二者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嗨，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罢了，才只怕拿不手呢！”

萧然蹲下，满脸疑惑的瞧着三个人来去，奇：“三位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难不成是这东西太少，不够分么？不急不急，这东西才还拿得手。要是嫌少，我再去备办就是。”

“怕，怕得要死。但是无论如何，才这时候也是要赶回来的。”

说完这话，萧然伏地放声嚎。肃顺八个大臣脸立刻就变了，这明明是在暗指上谕一事。懿妃要的正是这句话，当即冷笑：“可怜，可叹！想不到一个才都有这份忠心，亏了有些人，官厚禄，竟连个才都不如！”

“呃，不碍事。过的时候遇上了一伙山贼，才拼死保护银车，挨了一箭。”

“恩，还是中堂大人有见识！”萧然一翘大拇指，：“这话倒是没有，只是才这次差，带回来几件小礼，想送给中堂大人跟两位王爷，算是才的一心意吧。咱们也算是老情了，还请不要推辞啊！”端华楞了一下，：“礼？我也有份？”

杜翰、焦祐一帮人这才醒过神儿来，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肃顺抱住。肃顺辫也开了，发一绺一绺的散下来，疯了般大叫：“拿下！拿下！给我砍了！”载垣慌得连忙捂上他嘴，死命拖了去。

“因为大行皇帝刚去，才记挂着太后主，拼着丢了命也要回来恭请皇太后懿安的！”

肃顺帽也丢了，瞪着通红的两个睛，哇哇叫。端华拼命住，不提防脸上吃了一拳，痛得哎哟一声捂着鼻蹲了下去。载垣大喝：“看什么，还不来帮忙！肃中堂…犯了疯症了！”

的拭了泪，忍着内心的激动，瞧着他脖项上左一地绷带，忙：“赦你无罪。小三，你脖怎么了，可是受了伤么？”

“小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懿妃好容易回过神来，连忙下了御座，到近去瞧那散落一地的小玩意，瞧了半天也没能瞧什么。

没等皇后跟懿妃说话，萧然忽然止住哭声，瞧着肃顺：“肃中堂，你的声音好大啊！你瞧这梁上的灰，可都叫你给震下来了呢！”

肃顺楞了有那么一小会的功夫，猛的狂吼了一声，怒目圆睁，伸两只胳膊奔萧然直叉了过去。端华慌忙抱住他腰，载垣死命拽住他胳膊，三个人立脚不住，在大殿上一团。剩下众人包括皇后跟懿妃，连女太监们都惊的呆住了。建州二百余年，几曾在朝堂上见过这么闹的场面？

不待肃顺说话，端华已然嚷：“好个大胆的才，朝堂之上，何时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

殿前带刀侍卫呼啦啦拥了上来，萧然混无惧，只笑嘻嘻瞧着肃顺：“肃中堂，你也是这个意思么？”

“这个，许是他们一时良心发现，要么就是真的疯了。”萧然挠了挠“朝事已毕，才还是伺候两位主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