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兵;或许道德廉耻,人伦纲常,可骂得那洋鬼子羞愧欲死,掩面奔逃;或许孝达兄凭着这惊天地泣鬼神地口才,亦可劝的洋鬼子回心转意、放下屠刀?”
“你,你…”张之洞又惊又怒,萧然的这一番话,却似钢刀利箭,刺的他体无完肤,饶是他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时气的浑身乱颤,半晌才道:“你、你到底是、是谁?”
“混账!我家大人当年代君督战,碾子山大捷,杀的洋鬼子尸横遍野!你这种只会刷嘴皮子的家伙,怎敢在我家大人面前大言不惭?还不跪下!”
马超这一嗓子,吓得张之洞险些坐到地上。碾子山大捷,这一仗闻名遐,他父亲又是朝廷官员,当然听说过,也知道萧然是大内副总管的身份。自己家老爷子虽然也是国家干部,但区区一个地方知府跟在中央工作地总管太监相比,那就是江河之于湖海、萤火之于日月。震惊之下,只觉得两脚发软,扑通跪倒,语无伦次的道:“原来…原来是萧公公,孝达无知,孝达该死!公公您大人大量…”
“哎,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萧然仍旧笑眯眯的,亲手将张之洞扶到凳子上坐好,道:“小弟我如今已经发还出宫,不是大内副总管了,一介布衣而已。说起来孝达兄好歹也是举人,身份比我可高的多了。适才那一番话,请兄台不必介怀才好啊!”“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但你一定得往心里去啊!”“啊?…是,是!一定一定!”
到底是官宦子弟,张之洞对朝中事务,多少也了解一些。古往今来,凡是发还出宫地太监,要么打回原籍,要么托单出家,哪有像萧然这样还可以悠哉游哉满城逛、总理衙门都敢溜达的主儿?就算真的罢了官,这里头肯定也有什么猫腻!想到这里,张之洞也就越发的陪着小心。
打了一个巴掌,接下来就要赏个甜枣,这是萧然一向的惯例。一边亲自把盏,一边温言抚慰,说的张之洞一会感激涕零,一会诺诺连声。这个时候无论萧然对他说什么,那都是句句良言,字字珠玑,所以关于洋务问题的是非曲直,很快就转变了自己的观念,渐渐的也能跟得上萧然的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