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又：“我曾国藩自然不用说了。平定长，致使生灵涂炭，天下汉人莫不视我为刽手，汉，清廷的鹰犬，恨不能寝、杀我而后快。没有了大清政权，也就没有我安立命之所了。那么老弟你呢？尽你南征北战，外御洋夷，内持洋务，兴工业，拓农商，办教育，为天下百姓了这么多事，但是你别忘了，你的份只是一名内廷总！你之所以能够大展拳脚，有这许多的作为，依赖的还是大清的朝权，无非是两个人：一个慈安太后，一个六王爷奕朝一日，大清倒掉，这两大靠山可也就没了，到时文武百官，谁能服你？各省大员，谁能惧你？你为宦官而祸禁，似此大忌，百万满清族裔谁肯放过你？群龙无首而人心惟危，地方势力自保不迭，势必兵祸四起、苍生罹难，亿万生灵涂炭，天下百姓，又有谁不怨恨于你？老弟，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便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悔之晚矣！”

只可惜曾国藩死也想不通，自己压儿就没那皇帝的好。至于倒清，这的确是一条险途，关键是如何善后，选择怎样的人、怎样的一个方式来将政权平稳过渡，当然这些事情以曾国藩的思路是无法想象的。萧然淡然一笑，：“大帅看的很透彻嘛！只可惜找错了听众。我萧然对朝廷自来忠心耿耿，什么祸国殃民也好，罪魁祸首也罢，关我鸟事？”

这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掷地有声。萧然也不能不佩服，这位曾国藩的确是察秋毫。如果自己真的想扳倒清廷皇帝的话，结局恐怕真的就跟当年的袁大一样，成了众矢之的了！

曾国藩脸微变，随即叹了气，：“我与老弟推心置腹，你又何苦据我千里？当然，这话听不听的还在于你。说句大逆不的话：大清王朝是猪，你我就是这猪上的。尽看起来鲜亮无比，但之不存将焉附？老弟是个聪明人，好自为之啊！”咳嗽一声，又：“老弟，你我虽平辈论，但老朽痴长几十秋，有句话还是想规劝老弟：有是百善孝为先，令堂一把年纪，辛劳一生，你可不能教她老人家为你担惊受怕才好！”

看他这架势，倒像是了东一样。曾国藩看他吃的满嘴油，脸上不动声，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这家伙也真沉得住气！饮了三五杯之后，忍不住：“老弟真不想问问，我大老远的请你来，是为了何事？”

曾国藩微微一笑，：“萧老弟，你我都是明白人，咱们之间就用不着拐弯抹角了吧！目下时局，相信你也看的清清楚楚，这一次迎銮南下，江南汉臣势必躁动起来，大清基不稳啊！大清朝是什么？是你我的命，没有了大清王权，你认为咱们还能像今天这般珍馐味、把酒言么？还能像今天这般大权在握、风得意么？”

一岗五步一哨，搜就搜了十来遍，古往今来，有像我这样‘凯旋’的么？我看说狼狈还差不多。”

曾国藩也不觉尴尬，呵呵一笑：“老弟你别见怪，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的火营实在是太悍了，北征俄，东征倭，这又路上海上全歼三国联军，神鬼没无人能挡，实在是不得不防啊！”萧然撇撇嘴：“你太客气了！三国联军不过区区万余众，大人您目下在京师的队，直隶八旗、绿营，僧王铁骑，山西、河南、山东八旗军，算来总数该不下十万之众吧？我火营只有数千人，再悍也不敢老虎嘴上啊！”曾国藩：“惭愧！都是朝廷的兵，伯函不过一走卒尔，万万当不起！来来来，难得一句，且不谈这些俗务，喝酒，喝酒！”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萧然笑：“好啊，大人说不谈，那便不谈。”也了一杯，抡起筷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说：“这秋楼的鸭就是地，恩，金丝凤爪也的不错，来来来，大人别客气，多吃一。”

“何事？不是说今天得闲，就是喝酒么？”萧然吐一块骨，笑：“曾帅你如今统率十万雄兵，稳坐中军，整个朝廷都在您的掌之中，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难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