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简短而有力，萧然心中暗暗叹服，这个曾剃，光的确是够毒，一句“堪称大，却不能成大事”简直将自己看的通通透透。轻哼了一声，：“接着说。”

说到这里，曾国藩稍微顿了顿，看萧然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又接着：“我观老弟，怀远志，却不在仕途朝权，指江山。既然如此，在这个是非之际，何不急勇退，名利兼收？老弟上有老母，膝下儿女双全，守着一帮妻妾，有宝香车锦衣裘，有老婆孩炕，不完的金山银山，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并且远无俗世纷忧，近无尘嚣吵嚷，恐怕这样的生活，也正是老弟想要的吧？”

“你说。”

“所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老朽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活到我这个岁数，很多事也都看开了。人这一辈，只要能让自己开心快活就好。不过箩卜青菜各有所，不同的人，喜好也不同。士者为仕，武者为将，腐儒喜学问，商贾喜钱帛，这都因个人的脾气秉而不同。总之一句话，穿一双适合自己的鞋，不要磨脚，才好走路，老弟你说对不对？”

“我跟老弟，往也算不断了。自从当初承德一见，我便知老弟你是个难得的奇才，行事不拘一格，每创新意，屋建瓴，魄力非凡。见识脑，为伯函所不能及也。然则老弟堪称大，却不能成大事，有句话叫一将功成万骨枯，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莫不是心狠手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煮豆燃萁，手足相残！而老弟你，最大的弱便是心不够狠，手段不够毒，牵系太多，也就放不开手脚，太过执着，反成怨念。”

这话一说来，萧然登时愣住了。曾国藩说的话，的确乎他的意外，但是他完全能觉的到，这话绝不是敷衍之词，看来这位曾帅，对自己还真的是够可以的，居然肯网开一面！

“这个…”曾国藩刚站起，想了想又坐回座位上，：“老弟，其实今天请你来，我地确是想推心置腹的跟你谈一谈，只是…如果你想听地话，老朽便跟你多说几句。如果说错了什么，还望你不要见怪。”

难得曾剃也有心的时候，一瞬间，萧然竟或多或少的有了一动。沉良久，：“好。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萧然眉一挑，：“大帅果然是目光如炬，这么说来，你肯放过我？”

说到这里，曾国藩霍然转，：“老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曾国藩哈哈大笑，拍了拍萧然的肩膀，：“老弟这话就说外了不是！我是诚心诚意的认你这个兄弟，才跟你说的这番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忽然站起走到窗前，沉声缓缓说：“伯函这一生，真正佩服的人没几个。老弟你在我的心里，应该排在第一位。伯函一生戎，沙场征伐，自问能保江山社稷，辅佐朝纲，却终是杀戮太重，遍地战火，而不能令百姓安立命，富足安康。萧老弟，你虽年少，却兴工利农，促商业，办教育，一个天字号同然堂，工业，矿山，冶炼，纺织…上可国，下可富民，因为你，让那么多的百姓过上了安生日，仅凭这一，我曾国藩打心里佩服。就算我再打上十年、一百年的仗，真正让黎民苍生过上好日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跟我的家人何去何从，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

“此间事了，而退，可以么？仕途险恶，权势的背后，莫不伴随着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老弟，你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只要你肯答应，我曾国藩甚至可以发誓，保你从此一生无忧，快快乐乐的过你神仙般的日。你若信我不过，伯函愿与你八拜为，怎样？”

萧然嘿嘿笑：“你看像么？我不找他的晦气，就算便宜他了。对了，待会我要去一趟，我猜曾国藩会先把你们三个看起来，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曾国藩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告辞去了。纳彦紫晴跟超、和尚才被放上楼来，紫晴先拉住萧然，从到脚的看了一遍，：“那老东西有没有为难你？”

“啊？！”

萧然：“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