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都在他脸上上映了一遍,看的她胆战心惊,生怕城主大人一个不顺眼把她也像昨日扔娟玉一样扔了,虽然她不怎么怕死,可是那么个惨死法,她怎么都不想去尝试。
看了接近半个时辰,春棠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了,她轻轻的动了动麻木的脚,小心翼翼地盯着顾姜阑的脸色,轻轻道“大人…您想了这么久,是否…可以让奴婢…奴婢动一下?”
顾姜阑回过神来,目光在春棠脸上腿上一扫,顿时明白,笑道“随你动便是,不必这么拘束,既然本大人已经觉得用你了,你从今日起就跟着本大人吧,刚刚你走的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谢大人。”春棠得了允许,心中送了一口气,听顾姜阑问刚刚去干嘛,她面上顿时露出一丝苦楚,她刚刚之所以坐那么快那么急,就是不想让城主大人碰见,祈祷大人无视她,可谁想到大人眼里这么好,而且还叫住了她,这叫她怎么回答…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春棠面色一喜,连忙道“奴婢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就是…就是想上茅…茅厕…”话落,春棠急急的低下头,脸色已经因为害羞而红透,虽然低着头,但顾姜阑的眼睛何其毒辣,早见她语气结结巴巴她就知道她是说谎了。
这个小丫头估计是被原身这几日刚进城而使的铁碗手段黑吓惨了人,估计段时间以内见到她都会心打颤,想到自己这么招人怕,她不经好笑,见春棠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她,她呵呵一笑,想着放她一马“好了,不笑你了,既然是三急,那就快去吧,这种事忍久了可不好,好了就去主屋找我,待会又是吩咐你做。”
“谢谢大人!”春棠被她这话说的更羞了,福福身说了声谢就红着脸匆匆跑开了。
顾姜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这种日子她有多久没过过了?记忆中的十七年,除去待在孤儿院那两三年和子洛在一起的日子,她有多久没这么笑过,没和人说过话了?有十多年了吧。十多年面对空白的墙壁和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冰凉与空寂还是冰凉与空寂,没有子洛,没有父母,除了一个人还是一个人,每天面对的除了药就是毒,不是药不是毒就是书本,有时候她什么都不想,就坐在石洞里,呆呆的看着那一面空白的墙,想着外面的小孩或者大人是怎么过生活的,他们的生活是否也像她一样索趣无味?她们看到的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除了冰凉空寂还是冰凉空寂?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语言,都被那一堵冰凉的白墙阻隔,她一直都是那么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