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顿足：“为夫就是猜不透圣上是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才十分苦恼，若说皇上是有意让我攘助杨大人，可是传旨的人可是没有丝毫的拨，传了旨就回去了，我将旨意反复琢磨了多次，想猜不其中有何喻意，若是皇上有意开脱他，多少总该对我有所拨才是。”

欧氏嘻嘻笑：“我的好夫君呀，皇上若有意为杨大人开脱，岂会选中你来主导此事，说不定人家那位国公爷和兵主事早已得了皇上秘谕了，你和杨大人有旧，朝中知的人可不多。但是皇上有锦衣卫、有东厂、西厂，听说那些探无孔不、好生厉害的，皇上能不知么？选

严嵩睛一亮，旋即便又摇笑：“这比喻不妥，皇上那幅画可比不得书信，先帝仁厚，赐过礼的臣可多了，又不止是杨大人一个…呀！不对，的确不同…”

杨凌狱、上法场的消息，严嵩都从同僚们中听到了，对于杨凌他是为激地，但他功利心极重，帝陵风案多少朝中重臣都不上嘴，他不过一介无名小卒，纵然上疏也救不了杨凌，还白白连累了自己前程，无所作为只求书生意气的事他是不会的。因此听说杨凌被斩，他虽然极为难过，却明智的连法场也没有去。

“我？”王守仁怔了怔，不由沉思起来：“君王、百姓、风、社稷…”这些事走灯般在他心里转动起来，过了良久，王守仁困惑的目光渐渐定起来，静候答案的一众差官衙役们虽未从他中听到那句大逆不的话来，却分明看到了他的回答，一时间众人收了脸上的嬉笑，神情都庄重起来。

严嵩忽地想想侍郎程文义说过的话，那幅画是峭劲松图，图上有先皇亲笔题字：森森千丈松，虽磊珂多节目，用之大厦，终是栋梁之材。这分明是先帝托孤一般的信任，对杨大人那是寄予肱之臣的厚望呀。

但是韩幼娘以先帝墨宝阻止行刑、皇上将杨凌收押再审的消息一传来，严嵩的脑便又活络起来。前些时候杨凌抗旨救妻，弘治迟迟不将杨凌收押，严嵩揣圣意是有心为杨凌开脱，是以急忙写就一篇文章为杨凌大造声势。

一个差官待众人笑声稍歇，说：“这么说王主事是赞同杨凌杨大人的，听说内阁三位大学士也是保他的，如果王主事当初碰上了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呢？”

严嵩握住欧氏的手，兴奋地：“为夫愚钝，多亏贤妻提醒，我现在已明白圣意，只是…三位钦差，一位是兵主事，还有一位是当朝的成国公，官职地位都远在我上，为夫于公于私，都该攘助杨大人才是，可是恐独木难支呀。”

…

完全不同的。

欧氏：“妾不懂国事，就从情理上想呢，你说一个儿的大官儿恼了一个人，寻了个罪名要打那人的板，那人取了和这个孝顺儿的老爹往来书信攀情，这个官儿把板寄下来，然后叫人重新查他的案，是想替他开脱呢，还是仍要治他的罪？”

欧氏听丈夫说得如此严重，也不禁蹙眉想了起来，她沉着：“相公，今日杨韩氏法场救夫，听说是靠的先帝一副赐画，莫非皇上也听说你和杨大人有情，才反这事到你手上，想让你替他开脱不成？”

欧氏闻言不由抿嘴一笑，嗔：“你呀，没作官时想着作官，作了官又想升官，现在皇上重用了你，却又胡思想了。”

这次皇上停刑再审，下旨勘陵，莫非又有什么意在内？严嵩接了旨意立即闭门不，仔细琢磨其中理。他皱着眉坐在桌前，神儿直勾勾地沉半晌。刚被接京来的夫人欧氏见夫人今日早早回业，一了家门就端坐不语，忙沏了杯茶来，柔声问：“相公，今日可是遇上什么为难事了？”

王守仁学无所获，后来又随大儒娄谅游学，开始相信朱熹的格知理，曾经对着家中一竿竹悟了七天七夜，结果理没悟来，却受了风寒病倒了，此事在京师传为趣闻，尽人皆知，是以大家听了这番戏谑都会心大笑，王守仁为人豪迈不拘，不以礼教自守，况且此事已多次被人取笑，听了竟也随之大笑，没有丝豪不愉之。

严嵩连忙摇：“夫人不知，天威难测呀，若是揣不透圣意，皇上想让你向左，你却偏偏向右，哪里还有号之日？”

严嵩对这位结发妻极是敬重，见妻沏了茶来，忙双手接过，向妻笑：“喔，没什么，今日皇上下旨勘察泰陵，派了三位钦差，为夫也是皇上钦的三人之一，我只是奇怪，我是新仕的官员，殿试时又没有特殊的表现，翰林院中才如云，皇上为何单单指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