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也不知这些家伙有多少理要和他讲，反正抬了放的娃儿朱重八、灭十族的屠夫朱棣还怕不够，脆把整个汉人都捎上了，那时的民族主义可比现在还要百倍，他说一句，血沸腾的众武将便喊一声“好！”

三位经筵事不发言，作为讲官，杨廷和只好面作总结讲话，他清咳一声，微笑：“张而不驰，文武不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也。治国理论，有文有武，有政有经，的确不能以一法而通达万事，不过…听杨大人所言，难以为兵事可决定一切么？”

杨廷和躬应声，吩咐经筵结束。百官下殿。正德站起来，见杨凌被众武将围在当中，忙声喊：“杨卿，回来东阁，朕有话与你说。”

杨廷和左右瞧了瞧，只见诸武将拳掌、刘大夏侧目而视、众文臣面面相觑、三学士闭不言，至于御案后边喜得前仰后合没皇帝样的正德…，杨廷和决定直接无视。

杨凌不敢给他们时间考虑，又：“第四！”，正德听地大喜。转四下瞧了瞧不禁有儿遗憾，怎么没把刘瑾、谷大用那几个有光的人才带来呢，瞧杨侍读说话多耐听啊，比他们念的经可好听多了。

其他的百官有心帮忙也不敢面了，有的人已开始想不起当初的话题是什么了，怎么说着说着谈起对外军事问题了？

可是…不反驳，那岂不代表他胜了？

杨守随、杨芳（…怎么老杨家这么多人作官？杨家是第一大姓么？）、王鏊气得财务脑充血，他把太祖、成祖抬了来帮战，这还怎么辨啊？这人也太无耻了！

乾清是内廷正殿，横九间，内五间，两是东阁、西阁。由于弘治皇帝以前常在东阁理奏折、办理政备，正德继位后也常在这里办公。

皇上发话了，众武将也不敢纠缠太久，过了一阵儿，杨凌晃着被拍得发麻的两个肩膀，也离开了文华殿，赶往乾清。

乾清前台两侧这两座石台上的鎏金铜亭，称江山社稷金殿，亭四面各设四扇隔扇门，这圆形攒尖式的上层檐上安有铸造古雅的宝，象征江山社稷掌握在皇帝手中。里人都称之为金亭。

杨凌来到乾清正殿前的御路上，正要折向东阁。忽地金亭吱呀一声，两个小内侍推开殿门，从里边走一行人来。

杨凌跨前一步。扭瞧见一众武将听得神，不禁有儿惭愧：“俺这墨儿，也就糊糊你们这般大老啊”，他扳着手指：“第四，你说元人善，而我中原之人不以武力见长，那么汉唐时多次击败极其大的游牧民族匈、突劂，作何解释？传说金兵是女真不过万，过万无人敌，可是金人对上农耕民族的岳家军，却屡战屡败，惊呼：“撼山易，撼岳家军难！”这又作何解释？谢安以南方八万人打败北方前秦符的二十七万骑兵六十多万步兵又作何解释？本朝太祖皇帝、成祖皇帝数次北征，杀得元人望风而逃，有时大军一到，他们逃得影儿都看不到，这又作何解释？我告诉你，东汉时，我汉人只派一路大军就将匈灭了一半，赶走一半，就是这些汉人手下的残兵败将一路西逃，连续征服东西哥特人、日尔曼人，致使遥远西方一个疆域极大的帝国灭亡，你可以想像一下，我汉人武功，当初是何等威风”

正德跟听说书似的，眉飞舞、抓耳挠腮。

好多大臣悄悄摸摸准备了一晚上的文章，暗暗叹息一声，他们准备的资料都是脱离实际、空谈理想德的东西，和人家说的本不贴边啊。

这里素来除了洒扫太监，是不准人的。杨半角不禁注意地看在里了一，只见两个小内侍持着拂尘走殿门，一左一右站定，随后两个女拥着一个淡黄装的俏丽人，从殿六姗姗走了来，人儿螓首微侧，那双妙目恰与一戎装的杨

，也只有太祖皇帝、成祖皇帝那么雄才大略、目光长远的英明之主才会几度发兵征讨元人，防止他们在关外重新坐大呀。”

杨凌一番话下来，谁敢再反驳，那就是反大明！反朱元璋！反天下汉人！如果一句话说不好，将来就可能给人留下话柄，这些人官场经验何等丰富，杨凌的话是坑，谁也不愿意陷去。

杨廷和微微一笑，刚想说话。正德已拍着书案喜：“很好，甚合朕意。朕也乏了，还要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这便撤了吧。”

杨凌一听大喜，杨廷和这是要他作总结发言了，总算混过来了，他忙笑拱手：“非也，正如方才诸位大人所言，决定一切的仍是内政。政令通达、吏治清时，百姓富裕，才谈得上国兵，下官所举的例，那些国家无一不是君贤臣能、国家富有，才能练兵。但是为君王者莫有不重视军事的，下官只是听杨霖杨大人有所偏倚，这才放胆直言。兵事应常备，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兵事是施政的补充和保障，不可平时废施，急来抱佛脚。下官是武将，所以在兵言兵，谈的也只是国政的一。呵呵，经筵嘛，就是广开言路，不拘一格，至于说的对不对，可不可用，那已非下官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