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陪着怜儿了内舱，替她剥了些果，聊了一会见她在船上倒还适应，嘱咐她休息一下，这才回到客舱。成绮韵款款而坐，正斯斯文文地品着茶，楚玲乖巧地给杨大人又上了盏茶这才悄然退下。

人影儿渐渐隐没在视线里，杨凌吁了气，忽觉船上风势较大，忙对怜儿：“走吧，舱里歇着，这船上船船尾风势都不小，莫在这儿站久了受了风。”

世上唯有皇、皇陵才可以铺设金砖，如果不是梦想皇帝，价冒着杀的危险购买金砖什么？御窑归司礼监，了这么大漏，他们拿不确凿证据证明是蜀王所为，当时先帝又最为信蜀王，这班人竟把这消息给遮掩起来了，还是刘瑾整理司礼监的卷宗，才发现了这件事。”

成绮韵侧首：“大人一路准备如何安排？”

杨凌摇：“你别小看了皇上的信任，八虎之中刘瑾最得皇上信。只要圣眷不减，谁也别想扳倒了他，其实他这一计并不愚蠢。若非他想笼络地朝中官员中，恰巧有个江南徐家的侄，而徐家走私海上的把柄就在本官手中，同时徐家已决意同本官合作，以便开海后牟取更大利益，所以偷偷告知于我，我还真猜不这是他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如今第八代蜀王昭王朱宾瀚在位，育有两一女，世朱让栩，父皆有贤名，从来看不有丝毫野心。杨凌想了半晌，也未记起正德年间有蜀王参与谋反的事迹，想来纵然蜀王有过野心，在历史上一定没有真正过什么大事来。

成绮韵侧首想了片刻，忽地莞尔笑：“这个刘瑾也是在古怪。他的在内廷，只要牢牢把住内廷，八虎联手，足以与大人对抗，朝中更是无人可以撼动，可他拱手把三厂一卫让与大人，又与张永结怨，却妄想结外臣来把持朝政，这合众方向便错了，前程实在…”

杨凌蹙起眉，想了想轻轻摇：“他想调我京，也不敢造这样的消息，何况那笔札，确实是范亭亲笔所写，我问过义，他当初也耳闻过此事，据说…有人价自苏州城外御窑村买通一批工匠私造金砖数百余块，而金砖去向就是川蜀。

杨凌颔首：“这个自然，三厂一卫的秘探已分别赶赴成都府，义、苗逵、牟彬对我的要求倒还不敢敷衍了事，想必他们也能先探听到些消息。”

成绮韵急：“还要先看看情形，皇上已下旨迁四川都指挥乔安闽，调山东都指挥王见勇为四川都指挥使，成都卫指挥使也换了人。且看看蜀王府对此有何动静再去不迟。”

杨凌不假思索地：“什么遍观中原，不过是个幌，冀鲁徐扬一概不停，顺风使帆、逆风用橹，日夜兼程先到金陵再说。”

风拂面，裙裾飘摇，成绮韵和怜儿两个一样的女一左一右伴在杨凌边，扶着船舷看着越来越形远去的岸边人，那翠裙的是玉堂三人，红裙的是文心，紫罗轻裳的是韩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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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成绮韵笑起来，她有些着恼地白了杨凌一：“夸我呢损我呢？咳，那么大人觉得，所谓蜀王谋反会不会是刘瑾虚张声势的一计？”

成绮韵得意地一笑，眉飞舞地：“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了。咱们将计就计，让三厂一卫、焦阁老和兵、礼、刑等人，对他故意示弱服从，先骄其兵，使他更形骄横，等他闹得天怒人怨，大人再来收拾残局，必可一举扳倒了他，嘻嘻嘻…”

蜀王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第十一，人称“蜀秀才”的朱椿，朱椿受封四川，发展农业、商业，投资助学，巩固边防，自从蜀人安居乐业，日益殷富。

杨凌看她一，好笑地：“很久没看你这么开心了，我发现…你只有在整人地时候才会笑得这般诈得意。”

成绮韵伸修长地玉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了几下，蹙眉：“蜀王世代贤王，难真的是养蓄锐，暗存反意？”

燕王靖难时，朱椿又对皇兄朱棣慨然相助，要钱给钱、要兵给兵，朱棣虽然情残暴，亦多猜忌，却对这个十一弟十分信任和激。

朱棣了皇帝时，对十一弟赏赐最厚，封地几倍于其他藩王，蜀王一脉一向勤于政事、忠于朝廷，屡受皇帝封地，如今四川全境十之六七的土地全是蜀王府私田，无需向朝廷纳供贡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