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齐纨素，皎洁如素雪。裁作合扇，团圆似明月。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弃捐箧奁中，恩情中绝。”

旁人听来只是杨凌在向边地人问‘本官最喝的茶’，成绮韵却明白他是在问‘小成最喝什么茶？’

杨凌哈哈大笑，说：“白大人是行家，我可不行。好茶嘛，我品的，却记不得它们的名字，本官最喝…，小成，最喝的那茶是甚么来着？”

成绮韵在军营中不便以红装现，所以穿了一男装，俨然一个俊俏书生，随在杨凌边不远，如同幕僚一般，远远的倒也不易引起兵卒注意。

杨凌见状一笑，立定转对众将领：“江南开海通商事宜，办的就班、有条不紊。本官会一一禀明皇上，不过开海之前提，必得剿除倭寇。剿寇之前提，必得壮大我师，否则坐等敌来、被动应战，海上不宁，终是不解之局。

杨凌笑：“是呀，纸上谈兵学的是理论，总要亲自试试，才能把所学真正掌握到手。倭寇现在已经到了大明沿海，估计不日就要开始袭扰。

“木人！怜儿没说错，这个混真的是木的！”成绮韵狠狠地看了他一，嘟着嘴跟在后边了大帐。

他毫无所觉地对众将：“谷公公，诸位将军，咱们这就帐去品品白大人的珍藏，哈哈哈，大家请，请请…”

大帐前后的帘都掀了起来，三四月份的天气，只要光照不来，海风从帐中过，倒也十分凉。

成绮韵向杨凌凝眸一望，刷地一合扇，颊上浅浅的酒窝：“大人，不妨品尝一下…合明月”，她说到合明月时，把扇柄在白如素玉的掌心着意地敲了两记。

这正是我师重新组建后的第一仗，白大人一定要慎之又慎，务必要保证首战成功，否则久未打仗的老兵以及刚刚伍的新兵士气受挫，以后战力必然大打折扣。一个胆小鬼，纵然穿着最结实的盔甲，拿着最锋利的武，在战场上也只会当逃兵。”

、任何地可战、任何时间可战，所以现在雾天、雨天和夜里，也要番派船试训演习。因为倭寇来袭之日迫近，兵员训练任务张，韩千总今早主动请缨率船海再次行演武。”

一听钦差大人竟是好茶的同中人，白重赞大喜，急忙：“大人请帐歇息，说到茶么…在江南焉能没有名茶奉上？下官也好茶，下官现珍藏有西湖龙井、豪石、玉叶长、顾渚紫笋、合明月、骑火、鸟嘴、小丝岘…大人喜饮哪一？”

诸位一甲胄，都走得渴了吧？来，咱们帐歇息一下，本官向你们了解一下海上群盗的情形，呵呵，白大人可有上品好茶啊？本官可是无名茶不呐。”

想让他从这蓄地提示中，从茶名联想到那首人怀怨的古诗，再由这首诗去会成绮韵的心情，其复杂程度对杨凌来说实比解海通商还要难十倍。

想不到这一下可问到了妙。白重赞原为西北督帅，治军甚严，为正军纪他从不饮酒，只是此人偏嗜名茶，他饮的茶叶实比酒还要贵了几分。

杨凌等人喝了会茶

成绮韵的期望和担忧巧妙地通过‘合明月’四字和她生动的动作、神向杨凌发了试探的信号，可惜…可惜咱杨大秀才只会‘锄禾日当午’。

前方现一帅帐，杨凌停下脚步扭望去，只见成绮韵举着一柄描金小扇遮着脸儿，颊上一抹嫣红，显然不甚适应海边的烈光线。

他抬看看天空，笑：“今日晴空万里，风平狼静，正适合大炮演练。这些兵，去绕上一圈儿，等真正作战时就不会慌了，只要打上几仗，也就成了老兵。”

她的心里先是一甜，随即却又有些患得患失：他…他这是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在意，还是把我当成需要倚重的下属施以怀柔手段？

“是，大人所言有理，这兵啊，要带起来士气最是重要，士气一散，任你英明神武，他们只顾四逃散，那仗也没法打了。”白重赞颔首。

大帐居中是一个沙盘，堆砌的是浙江一带沿海官军布防、海上岛屿地形，以及已知的几海盗聚集之地，只是大明军方一直没有重视并认真勘探过地形地貌，那地图明显比较糙，地图的比例和许多细微的地方都有差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