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成绮韵快要纵怀了，杨凌才醒过神来。他微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嗯，成大人的吩咐，本官记住了，本官决不让某些人喜才是。呵呵，这件大事解决，本官了了一块心病。今晚你我共晚餐如何？本官已经多日滴酒不沾，今晚与你浅酌几杯。”

发了。”

成绮韵挨近过来，幽幽地：“男二十八岁起才留胡须，大人甫及弱冠，平素极重仪表，胡都刮得净净的。可现在束发凌、胡茬青青，脸颊也瘦削了，还动不动就发脾气。卑职若病了，有大人关心。大人若病了，却不知有多少混在暗中喜。统率六省，劳神心，战事非一日可毕，你…你要照顾好自己的才是…”

杨凌一怔，迟疑：“逢战、匪患时，地方官员有权审时度势，调度一切人力、资，并以战时名义急收税，事后只须上报有司，我现在总督六省军备，自可此决定。只是…江南已被匪患闹得民不聊生，加收税赋百姓承担得起么？如果从其它省份收取如何？”

成绮韵听他这话，心中一甜，几日的辛苦疲劳顿觉一扫而空，忙兴致地：“朝廷无银，由于战局绵延数省，咱们内厂的生意也大受影响。何况那些银养十数万大军也是杯车薪，如今只有在行战争的地区摊派加税。这个是有先例的，受兵灾的地区是直接受益者，所以无论贫富也能接受。经与布政使、谷公公商议，并听取了吴济渊、徐经等士绅豪族代表的意见，决定以‘战时急提编’的名义征收税赋。”

她说着，竟忘情地轻轻抚上杨凌的下颌，柔的小手轻轻抚过他的短髯，眸上亮晶晶的。杨凌被她语气中透来的情和忘形的举动惊住了，任由她亲昵地抚过自己的下颌、脸颊…

她了翘的鼻尖，才：“卑职正要去见大人。这两日卑职拜见了布政使大人、谷公公，并会晤了吴老、徐公等江南士绅豪族，想了两个朝廷和百姓都能接受的方法，估计筹措的军费足以支付大军所用。”

可就算如此又如何？即便正常的时节，正常的税赋，还不是有些无良的豪绅想办法拖税、瞒税？就算你倒过来给他们送银，恐怕他还要找些我家人多、他家人少的原因嫌送的不公平而抱怨骂娘呢，顾不得了。

杨凌回过来，疑：“还有事么？”

她珠转了转，鼻一皱，得意地窃笑：“你的最

杨凌想起李自成北京前，那些鼠目寸光，死活不肯拿银军费、坐视城破把自己得一文不名的守财，情知此举必定会招致一些富绅的反对，成绮韵只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有意遮掩罢了。

杨凌说完，急忙转溜掉了。成绮韵手举在空中，望着他狼狈逃，惊得白鸽满天飞起，忽地“噗哧”一笑，然后恨恨地了拳：“怕我生气，要请我吃酒？谁稀罕吃你的酒！要吃…就吃你的人！”

他看看成绮韵案堆积如山的卷宗，微微蹙了蹙眉，轻叹：“绮韵，要是乏了，就歇歇吧，你弱，莫累坏了。”

成绮韵苦笑：“大人以为如今各地官府、百府都到‘天下为公’了么？事不关已，不但其它省份百姓有抗拒之意，就是地方官府也会拖怠不办，要收税唯有从战事地区收取，这个以前也是有先例的。不过以前的旧例是原有税赋加成收取，卑职以为此例不可取。卑职的意思是首先由官府将六省百姓贫富分为十等，先从第一等富人收取，所收税赋足够军队使用便停止。如果不足，减比从第二等富人收取，再不足减比收第三等。以此类推，仅此一项，一省可以加收银两五十万，足够军费开支。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贫民所受的损失，富因为战争所受的损失远大于征收的税赋，急盼战事平息，所以也大多乐意接受。此外再由内厂遍布天下的车行、茶楼、赌馆、院、饭庄宣传开海解禁的好。这样一来加了民众对抗倭的支持，二来由谷公公适时推海市衙门特颁的‘抗倭乐捐状’，凡是主动乐捐银两，支持抗倭平匪的，凭此状在开海解禁后，海上行商、收税等各方面可以获得优惠待遇。相信可以引相当多的士绅豪门慨然乐捐。这样一来，多余的银两可以用来继续投资船厂和师组建，以及各海事衙门的筹建，不致使其受战争的影响，延误了度。卑职试探地方官府和分豪族的态度，对这些举措都是认可的，纵有分百姓心生怨言，可是事急从权，也顾不得了。”

杨凌思忖一番，断然：“行，就这么办，你拿门详细计划来，我立即颁布六省，并上报内阁。此事既定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前厅。”

成绮韵白了他一：“那算活该，我破了相，也要你好看。”

“是，大人，大人…”

杨凌大喜，不择言地：“天赐绮韵与我，快讲快讲，是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