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的命令出城去抄他们地老家拉,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呐?”
李氏一听魂飞魄散,早知道就不图这不义之财了,她的娘家三个姐姐,五个兄弟,全都靠丈夫这个官儿发了大财,这一下还不得被刘瑾一窝儿端了?那个阉人狠呐,吃了人都不吐骨头,就算把银子全吐出来,恐怕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李氏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黯大人的大腿嚎叫道:“这可怎么办呐,我的爷阿,咱们一家人权都要被砍头拉,这杀千刀的刘瑾呐,她怎么就不摔个跟头一跤碰死啊!我地…。。天…。。呐,啊啊…
李虎咽了口唾沫道;“姐夫,要不…。。咱们跑吧!”
“跑?往哪儿跑?咱们这一大家子,我自幼读书,然后做官,出了京连路都不认识,再说,你当厂卫都是白痴?正查着西什库呢,能不看着咱们?”
李氏还在哭天抹泪,被黯大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喝道:“噤声。让府上人听到,万一有厂卫的密探,你我就得五马分尸!”
李氏抹了把鼻涕眼泪,披头散发的道:“呸!还厂卫的密探!你多大的官阿?人家肯给你脸,把密探派到你家来?”
他又一把抱住兄弟的腿,哭哭啼啼的道:“我怎么就没有个攀上皇帝的兄弟阿。这一下一家子可全完了阿…。。
“攀皇亲、攀皇亲,你生出个好女儿了么?要是咱有个女儿当皇后,或者有个儿子当驸马…。。”,黯大人说到一半忽地止住,老眼幽幽有神。眸子黑的发亮,李氏吓的瑟缩了一下,吃吃的道:“老爷,你…。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疯了阿”
“我没疯…。。”黯大人定定地道:“咱儿子,咱儿子刚刚十六,就中了举人,长的俊,又有功名,永福公主不是正在选驸马么?那可是当今皇上地御妹。如果攀上这门亲,就是刘瑾也得掂量掂量,一分银子不掏,咱们家也能稳如泰山,风吹不倒!”
“咱儿子?”李氏满脸涕泪,傻傻的道:“夜儿那病…。好得了吗?郎中不是说,说是好好照料也过不了明年开春了么?就算选上了,要是公主刚过门儿,夜儿就…。皇上还不得抄了咱们九族呀?”
黯大人熟谙官场和皇家的规矩,他阴森森地笑起来:“没那回事儿。就算是皇上。有时这哑巴亏该吃他也得吃,哪怕正拜着堂儿子就断了气儿,他也得认咱这门亲,公主也永远是咱黯家的儿媳妇儿,咱们就是皇亲国戚,她永福公主就算恨不得吃了你我的肉,表面上也得叫着公公婆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一家被砍头,哈哈哈哈…。”
李虎傻愣愣地道:“姐夫,外甥一定能选上么?要是选不中。还是没用阿”
“怎么不能?”黯大人冷笑:“选驸马是十四至十六岁地少年,这个年纪中秀才的都没几个。你当人人都是杨廷和那样的神童?夜儿是举人,这就独树一帜了,他长的又文静秀气,模样也配得上,何况…。。”
黯大人目光闪动,缓缓地道:“我的官儿虽不大,可是我是户部馆内库的官儿,经常和宫内各司的太监们打交道,只要再给他们把银子递足了,儿子的条件又出众,这永福公主不嫁到咱家还能嫁到哪儿去?”
李氏想了想,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行!我看行!儿子突然得了场大病,眼看着是活不下去了,临死娶个公主当媳妇儿,我这当妈地也对得起他拉,何况还能救了一家性命,老爷,赶快让夜儿去选驸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