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面部瘀伤的程度来看,后者形成的可能性更大,不知大人作何解释?”
轿子里还是没有反应。
枢密使楚昭辅也上前,沉声道:“魏国长公主的侍女怜秋已经明确说了,她当晚亲眼看见官家的侍卫龙迥翻窗进入妲姬美人的房间,可是,据说你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禀报官家,大人对此又作何解释?”
接着,这几个人反复盘问,老半天,轿子里一直没有反应。
终于,楚昭辅忍不住了,他花白的眉毛抖了几抖,背着双手,朝着轿子过去,边走边道:“本官枢密使楚昭辅,要面见冷大人,闲人退让!”说罢,昂挺胸往屠油大师和无眉道人撞去。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楚昭辅眼看要撞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两人闪身让开了。
楚昭辅得意地笑了笑,走到轿子前,伸手抓住轿帘,道:“冷大人好大的作派,竟然让我这个堂堂枢密使给你掀轿帘,嘿嘿,请下轿吧!”
说罢,他撩起轿帘往里一看,顿时傻眼了,只见轿子里空空如也,冷羿不在里面!
“糟了!”薛居正跺脚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中了他的诡计了!”
石守信也变色道:“他肯定已经悄悄进皇宫去了!”
屠油大师和无眉道长哈哈大笑。
—————
延福宫
一大堆的奏折散乱摔在地上。龙头御案上的文房四宝,也可怜巴巴的散落一地。只有那一方皇帝玉玺,还端端正正放在案头。
皇帝赵光义背着双手,铁青着脸,在大殿里没头苍蝇似的乱走。不时站住,咆哮着:“反了!都反了!”
冷羿进来,远远听见赵光义的咆哮,脚步便迟疑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站在门口的王继恩,便从旁边踱了过去。
王继恩看见他,也凑了过来,低声道:“你还是等等,等官家把气过了,你再进去。”
“好好!——可你得把官家为什么火跟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啊。”
王继恩把声音压低,道:“连着几天,朝廷大臣纷纷上书,指责官家滥杀无辜,不仅是谏院的言官,御史台的御史,就连一般的朝臣也在上书。都说官家不该无缘无故赐死妲姬美人。”
冷羿道:“这没有的事情嘛,妲姬美人明明是自己失足摔死的,怎么成了赐死了?”
“说的是啊,他们还说魏国长公主的侍女怜秋那晚亲眼看见了龙迥翻窗进入妲姬美人的禅房,这纯粹是无中生有!当晚龙迥一直跟我守在官家的大殿外面,寸步不离,我可以作证,他怎么会去了妲姬美人的禅房?官家要找那怜秋来质问,可是郑家人说怜秋不在他们那里,不知道去了哪里。肯定是暗地里转移走了。官家气得砸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