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咳嗽了两声，拖着长音说：“女公你虽然顽劣了些，但还是很有灵。以后吾虽然不再教汝，但汝也需谨记勤奋二字！”

前院差房里坐着几个衙差，看见薄净面的小后生站在门，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站起来问：“你是何人？怎么跑这儿来了！若是报官的，先去门击鼓递状！”

那年轻后生目送苏克察了官厅，这才“嘿嘿”一笑，向差爷们工作的地方溜了过去。

她这一嗓喊得中气十足，倒增添了几分气势。那男明显犹豫，这时，一旁另一矮个汉说：“要不找冯师爷问问？”

苏溶溶双手颤抖了，她轻轻打开，仔细研究。除了自己写得文章之外，还有勾划。

老先生将倒背着的手伸来：“你自己看吧”

既然先生和嬷嬷说通过了，苏克察便遵守承诺，允许苏溶溶门走动。可京城虽大，苏溶溶逛了两天就烦了，这两天她又去了趟前门大栅栏，可却没遇到想见之人。

苏溶溶眉一横，从腰间摸一块黄橙橙的牌，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大胆！你们不信我，难连苏克察大人家的腰牌也不信吗？”

这时候，打正厅里摇摇晃晃走来一个人，男一看便如见了救星一般，拦住就喊：“冯师爷，您可知大人有个远房的侄儿叫长生？”

苏溶溶手里晃着金牌又说：“我是苏克察大人五弟媳姑老爷的侄长生，辈分苏克察大人是我的叔叔呢！”

“为何不一下笔？”

“笔画有误。”

苏溶溶双手抱拳一拜，压低嗓回：“这位大爷，小弟不是来报官的，也没有状要递。小弟是苏克察大人请来的专门破这灭门案的…师爷！”

老先生一双混浊的眸看着苏溶溶，隐隐透喜：“格格，您通过啦！”

在家里窝了两天，苏克察突然忙了起来，好几日不见归家。苏溶溶一问之下，才知阿玛现在还着顺天府，这阵正在为一桩灭门案愁得吃不下睡不着。

骗人成败与否绝不在于内容，而在于骗人时的气势。苏溶溶当过卧底，接受过专门训练，且不说心里素质，单论脸就厚的一般人比不了。众人见她一副纨绔弟的表情，也不细想对错，立怂了。

一听这话，男迈去的脚生生收了回来。他向旁边一个小伙使了个，小伙探去看了看，又冲他了。

封中，让他送了去。家走后，胤？看了会儿垂柳碧湖，笑容逐渐淡了。像他这自打生就在万众瞩目中长大的孩，心思、脑比红尘俗世中打了几十年的寻常人还要多，他一直着最妥当、最面、最讨好的方式成长，久而久之便成了现在这样温和持重、再苦也能笑得来的样。

…

灭门案！苏溶溶一听激动不已，上的刑警本能更是一下冲了来。她原想立刻冲到顺天府去，可想了想，还是沉住，叫来胖丫，如此这般安排了半天。

苏蓉蓉像个瘪嘴蛤蟆一样，爬在院中的石桌上，彻底没了气。

…

“先生，我通过了吗？”她急急拉住老先生的天青袖，一脸真心实意地尊敬。

男，对着苏溶溶说：“你这儿等着，我去问问冯师爷！”

苏溶溶看不下去了，她懊恼地说：“先生，您何苦这么麻烦，当着我的面儿说多好！”老先生脸一白：“多嘴！”

第二天，苏克察瞪着疲惫的的睛，又奔顺天府去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跟着一个年轻后生，随着一起混了衙门。

“啊？！”苏溶溶懵住，她伸手抓起桌上那篇文章，又仔细看了遍，这才发现结尾写着一行蝇小楷：“文极好字极差，两者相较，取其优。”

那男一愣，片刻皱眉喝：“去去去，还没长全呢就空白牙说瞎话！赶走！仔细爷揍你！”

“随便问！”苏溶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溜排开的炕上，她随手摸了摸炕席，得意说：“冯师爷此刻正在给苏克察大人汇报案情呢，正好，您捎带着也可以直接向大人求证！”

“虚而无力。”

“为何少了两横？”

“此着墨太多。”

苏溶溶一天都提心吊胆着，她早上将自己的两幅“大作”了上去，现在还没音信。正左右急促走着，老先生踱着方步走了来。

苏溶溶一下蹦了起来，瞪着问：“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