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

胤？没病，就是抻了行动不便。不过车仄狭小，东西伸手便能够到，因此苏溶溶多半时间都是坐着打盹儿或是脑袋探车拉着侍卫问东问西。

没想到胤？开：“齐景公曾对晏说:东海之中，有而赤，其中有枣，华而不实，何也？”

胤？放下书：“聊什么？”

“这两千人的防务人，不多你一个人心，既然皇阿玛分你来，那你就安生把心放肚里。看你这么一惊一乍的，真让人吃不消。”

胤？毫无表情，也没有一儿要回答的意思，只是想看二百五一样看着苏溶溶。苏溶溶生生憋回了笑意，自问自答：“禅师就这么想啊想啊想啊想啊，终于开说：是死的。结果…武士骂：你耍赖！这鱼半个时辰前还是活的呢！”

“看书。”

“嗯…您喜什么？就是平日无事最喜的事情是什么？”

“那你左右无事，待着也是浪费时日。”

两人又傻呆了会儿，胤？见苏溶溶着实无趣，便说：“要不你去溜达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嗯，那您除了看书还什么？”

胤？放下书问：“你这是怕事儿呢，还是盼着事儿呢？”

“无定数。”

苏溶溶惊愣，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看了看，梗着脖说：“你这是…这是…好！”

胤？摇摇：“没了。快去拿书。”

“看什么类型的书啊？”

苏溶溶心中不服，但还是乖乖了，猫一样说了声：“知了。”

胤？细长苍白的手指敲了敲桌，万分得意地说：“你帮我把架上的书拿来。”

“那…您练得是什么？”苏溶溶说这句时，自己都觉得臊得慌，她现在笔字练得还完全是“儿童”，而且什么颜柳的都一概不知，此时问这句话，完全是生搬靠。

“王爷哪里话？”苏溶溶皱眉：“我自然是怕事儿了。”

说完，胤？很是期待地看着苏溶溶。苏溶溶本不知他在说什么，只能“啊？！”了一声，以示自己听到了。

苏溶溶说完，狠掐着大忍着笑看着胤？。胤？依旧冷冷看着她，一儿笑容也没有。苏溶溶顿时觉得又尴尬又无趣，低着说：“我就说只会讲简单的小笑话，您不笑也不赖我。”

心想：如果说是活的，武士就会把鱼死。但明知是活的说是死的，就打了诳语。鱼命和原则哪个更重要？禅师真的好纠结啊，王爷，您说该怎么回答呢？”

“王爷，要不咱们俩聊会儿天吧。”苏溶溶腆着脸看向胤？。其实从苏溶溶心里她最畏惧的不是康熙，而是胤？。康熙是现在的皇上，但是只要自己杀人放火，阿玛再过两年告老还乡后，便再也不到自己；而胤？不同，若是现在惹了这位未来的皇帝记上了仇，即便阿玛告老还乡，还是有可能被揪来的。这样说来，与其结康熙，不如结胤？，而结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了解他的好恶，然后投其所好，弃其所恶。

“那怎么行，我要是去了就是抗旨不尊。”

“啊？！”苏溶溶彻底懵了，她看着胤？问：“您说的那个华而不实没下文啦？”

果然，胤？眸光一动，伸手拿起自己写得一片纸，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揶揄说：“你自己看看不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