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乏挑衅意味地解释:“既然江月说她是改嫁之身,那就还是我弟弟的女人…叫我的侍妾们拜见一下,也是礼数。”
祁璟原本还是满腔怒火,听帖穆尔这样说了一番,倒是露出了一个极难察觉的笑脸“尊夫人难道没有说?内子三个多月前刚诞下一子。”
这两个人…在互相示威?江月只觉一阵尴尬,伸手捏了下祁璟,笑吟吟地走上前,岔开话题“你们有正事说,我在这里杵着也碍事…不如…”
眼神四下一转,看到两个闪闪发亮的熟人“嘉图瑚、卢雅…咱们出去叙旧。”
帖穆尔与祁璟本没什么交情,能把人请到自己老巢来,七分是钦佩他胆气本领,三分也是因着江月的面子,此时听江月这么说,他倒不拦着,用萨奚话吩咐了嘉图瑚几句,便任由女人们出去了。
祁璟倒是还有几分不放心,江月临走时朝他眨了眨眼,清秀的面孔上一阵鲜活灵动,祁璟渐渐沉下心思,去与帖穆尔谈正事了。
他此次深入萨奚,主要是想从帖穆尔手里换取邵相叛国的证据,他原本是想拿萨泰部族的情报作交换,这回又偶遇布由烈部族,带了两个调/教得差不多的俘虏来,诚意昭著,筹码便更重了。
帖穆尔倒不是贪心的人,他行事磊落,被祁璟提点几句,就知晓对方能带来的利益远大于他之前的揣测。
祁璟端着酒碗,泯了一口,他从始至终都是胸有成竹的神色,此时见帖穆尔果然心动,愈发不急“你想不想在萨奚的土地上称王,那都是你的事,我说这些,也足矣你们自保了。”
若布由烈成功与萨泰部勾结,萨泰部与斛答部之间的平衡则被打破,喀米尔便是不愿搀和萨泰与斛答之间的恩怨,也不得不因为布由烈,而卷入这场战争。
唯有抢在布由烈与萨泰坐大之前,一一击破,方能继续安享喀米尔如今的生活。
然而,只要这一仗打胜,喀米尔就将一跃成为萨奚实力最强大的部族,都走到这一步了,帖穆尔又怎么会放弃称王呢?
祁璟打量了一眼帖穆尔,对方正若有所思,他也不催求答案。
良久,帖穆尔抬起头,直盯向祁璟“祁大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大将军有什么条件,直陈便是。”
顿了顿,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嘲讽一笑“大将军不会要我许诺永不侵扰大魏边境吧?你别忘了,若没有我们,也没有你今天将军的地位。”
自古时势造英雄,祁璟也难能例外。
“这个不用你许诺,大魏的国界,不是靠别人的同情来捍卫的。”祁璟神色端肃,却俨然不曾对帖穆尔的玩笑上了心“我要原先萨泰王和邵笃联系的证据。”
帖穆尔表情变得积分诡谲“你要这个做什么?”
祁璟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汁一饮而尽,却仍是一派胜券在握“娶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