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三当家了,我现好歹也是个正经生意人,叫我文老板。”文老板拿起一块点心,三口两口吞下肚“小五子,你这生意做得不错啊。”
“托三少爷福。”
“三少爷?”文老板鼻子下面两撇八字胡像老鼠须子似动了动:“李二老爷儿子?”
“正是。”李老五还想接着说,哑叔抬起右手止住了他话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直接朝文老板掷了过去,示意他拆开看。
“给我?”文老板饶有趣味摸了摸嘴角胡子,拿起信封拆开一看,下巴掉地上了“大哥,你这不是拿兄弟逗闷子吧?”
哑叔朝文老板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蘸着茶水桌子上写到:“你这份报纸,三少爷看上了。”
“大哥,”文老板咂咂嘴,说道:“不瞒你说,我办这东西实上不了台面,正经文化人是不乐意到我这地方来做事,上面写东西大多是落魄师爷,前朝秀才,还有几个是把祖业都给卖了纨绔,无非弄些风花雪月东西,讨口饭吃,三少爷怎么就瞧上我了?”
哑叔一巴掌呼了过去,文老板忙侧头躲开“大哥,别动手啊,你一巴掌拍下来,明年就得去我坟头上和兄弟喝酒了。”
“三少爷自有他道理。不是买下而是合办。他出钱你出人。不过报纸要办到多大,三少爷说了算。”哑叔继续写道:“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等好事,当然答应。”文老板添了添嘴唇“现关北城谁不知道李家三少爷是个财神爷,有名钱耙子。早知道大哥跟着三少爷做事,不用你下帖子,我自己就找上门了。”
哑叔点头,又桌上写道:“明日同一时间,来这里见三少爷。”
“好!”离开鼎顺茶楼,哑叔直接去找了李谨言,将关于文老板事情都告诉了他,连他同样曾是个江洋大盗事情也没瞒着。李谨言听得一愣一愣,江洋大盗办报纸?果然这是个神奇年代。
当夜,李谨言便将自己要和人办报事情告诉了楼少帅,见楼少帅挑起一边眉毛,解释道:“少帅放心,我这份报纸绝不涉及政治,都是些花边闻和八卦什么。”
“花边闻,八卦?”
“对。”李谨言点头“例如谁家办厂赚钱了,谁上山不小心摔一跤却挖到一颗百年人参一类。这种事情大部分人都会感兴趣。当然,也会刊载一些招工消息,等到办大了,还会登广告,就是给产品做宣传,让多人知道。”
“恩。”楼少帅点头,坐到床边,拉过李谨言“伤口还疼吗?”
“早不疼了。”李谨言摇头,察觉到楼少帅放自己肩膀上手有越来越向下趋势,掌心也越来越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说道:“大夫说了,七天不能沾水!”
“…”室温陡降五度。
“少帅,”李谨言小心翼翼开口说道:“你头发还湿着,要不我帮你擦头发?”
下一刻,一条毛巾就塞进了李谨言手里。
李谨言撇撇嘴,一边帮楼少帅擦头发,一边暗道:看来不管是猫还是老虎,一旦有炸毛趋势,都得顺毛捋。
给楼少帅顺过毛,李三少难得睡了个好觉,虽说搂腰上胳膊还是像钢箍似,可李谨言却睡得十分安心,一夜无梦。
第二天,李谨言如约去见文老板,两人倒也相谈甚欢,对于李谨言提出要将这份报纸改名,文老板没什么异议,开分社事是举双手赞成,只是提出条件,现报社里人都要留用。
“我知道这些人恐怕都入不了三少爷眼,但也绝不是一无是处,为人也是信得过,还请言少爷赏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