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他该怎么办?若是别人不说,楼大帅自己会不会这么想?李谨言不敢保证。
好办法,就是把这件事告诉楼逍。李谨言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楼逍这么信任,下意识,他就是觉得,这是唯一能保证自己安全办法。
想到这里,李谨言脚步一停,对李庆云说道:“三叔,这件事你就烂肚子里,谁也不要说。我会处理。”
见李谨言神色严肃,李庆云心也是咯噔一下,难怪老太太说这批军火很可能是惹火烧身玩意,他之前还动了那样不该有心思,果真是猪油蒙了心。
“我知道了。”
和李庆云分开后,李谨言直接回了大帅府,把自己关屋子里一个下午,终于打定了主意,给前线楼少帅发了一封电报。
于此同时,英法等*事观察团以及随同各国记者,正前往满洲里路上。满洲里车站俄军,还负隅顽抗,他们只能搭乘运送物资火车,海拉尔下车,然后步行或者骑马,进入满洲里。
远远,就能听到前方传来枪声。
几个记者抱着挂胸前相机撒腿就跑。负责他们安全兵哥们额头冒起一排青筋,长官吩咐了,不能让这群洋人出差错,可也得这群家伙听话才成啊!
一个兵哥握紧了手中步枪,嘟囔了一句:“老子宁可去边境打老毛子!这td比赶鸭子还累!”
军事观察团里有几个通事,不过这几个通事都有志一同装没听到兵哥抱怨,也没翻译给这些洋人听。实是,他们也觉得,这些洋人事特多“赶着”他们,确比赶鸭子要累!
跑前边几个记者,已经能看到炮弹砸地面上,爆飞沙尘和烟雾,炮声过后,身着铁灰色军装北六省骑兵和一群哥萨克骑兵冲杀一起,每一次马刀挥下,都能带起一串鲜红血花,不停有人跌落马下,有华夏军人,也有哥萨克骑兵。战况惨烈,几乎是以命换命,却没有一个人退后!
骑兵厮杀同时,被欧洲人称为“灰色牲口”俄国步兵也冲了上来,阵地里守军打光了枪里子弹,也从掩体后冲了出来,用枪托,用刺刀,用拳头,甚至用牙齿,去杀伤每一个冲到眼前敌人!
华夏人怒吼和俄国人乌拉声混合一起,就像是一场用生命与鲜血谱写哀歌。
眼前一幕,就仿佛是地狱场景一般。
终于,俄国人攻击再次被打退,身着铁灰色军装华夏军人们开始巡视战场,将战死同袍抬起来,并排放着,靠一起,生前是兄弟,死后也是!
受了轻伤,经过军医简单包扎之后,自己站起身,或者是互相搀扶着返回阵地。重伤,被抬着送进了后方。这些重伤员里,十个中能活下来一个,已然算是侥幸。
一个美国记者不顾士兵阻拦,冲到了一个骑马上年轻军官面前,这个俊美年轻人,身上军装溅满了鲜血,样子有些狼狈,可他身躯依旧挺直,像是一杆永不弯折钢枪。
走近了,近得能清楚感受到这个年轻军官身上冷然,如染血刀锋一般。
“阁下,能接受我采访吗,阁下!只要几分钟!”
楼逍拉住了缰绳,马上居高临下望向他,没有说话。
记者不管楼逍眼神是不是像刀子一样扎身上,只当他同意了,忙拿出纸笔,开口问道:“阁下,可以告诉我你名字吗?”
“军人。”
“啊?”
“我是,华夏军人。”
记者又问道:“你认为这场战争,你们能获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