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廖祁庭来找他前因后果都详细说了,后补充一句“我想让情报局南方人仔细查查他。”
“怀疑他?”
“倒不是怀疑他身份。”李谨言笑道:“确定他是不是廖七少爷,只是一封电报事。我想知道详细东西,例如廖家和宋舟关系到底如何。这样也能知道宋舟钱大多是来自哪里。如果将来大总统打算削藩,动武之前可以先考虑从钱袋子下手。”
兵者,国之利器。只要各省督帅手里还握有军队,华夏还是随时面临内战风险。削弱各省督帅对军队掌控权,不也是楼大总统和中央政府正做事情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可称之为“削藩”只不过削减是军队,而是不是土地。
楼少帅站定脚步,挑起一边眉毛,侧过头看向李谨言,过了许久,才点头道:“好。”
隔日,李谨言特地去了一趟二夫人住处。
枝儿重换上盘扣褂子和宽脚裤,黑油油大鞭子垂身后,看到眼前这个姑娘,李谨言恍惚间又回到了刚醒来那几天。
“少爷,您来了。”
上海那段时间,枝儿被逼着学了一口上海话,举止神态间也带上了一丝抹不去痕迹。之前没见过她丫鬟门房不清楚,二夫人却能看得出这些细微地方,她自己也知道。
那样地方走过一遭,就算她拼命想忘,清晨醒来,眼角也总是会带着没有干涸泪水,
李谨言将带来点心递过去,笑着说道:“这是特地给娘带来,鲜枣泥馅。我记得你也爱吃这个。”
“可是,多亏少爷还记着。”
枝儿笑着接过点心,却小心没去碰李谨言手指,看着她转身背影,立刻谨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时候,装作不知道远远强过自以为是安慰。没人愿意被揭开藏心里伤疤。
二夫人料到李谨言这两天会来,枝儿服侍他几年,一心一意为他,如今…也只能说造化弄人,老天爷善心往往落不到真正可怜人身上。
“娘,我过段时间要出趟远门。”
李谨言一边喝茶,一边把他打算告诉了二夫人。
近国内局势还算稳定,湖州顾老又一直想见他一面,李谨言计划八月中旬去南方走一趟。一来为了看看顾老,二来也为将来南方开辟生意做准备。
报社文老板好几次和李谨言提出想南方开办临时分社,通过宋老板和顾家,李谨言也和不少南方商家有了生意上往来。但想要南方把生意做大做强,有些事他必须亲自出面。
若是廖祁庭真答应他条件,这一趟去南方说不准就要和他同行。排外一事古来有之,但有这个廖七少爷,这些麻烦就很容易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