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
灯光下的赫连睿眉眼之间有一种异常的坚定,他的嘴角紧紧的抿着,眼睛热切的望向慕媛,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应。慕媛心里颤动了一下,似乎被人拨动了心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情蜜意。她微微一笑,从赫连睿怀里爬了起来,趿拉上绣花鞋,接过薛清手里的茶盅喝了一口,那茶水的滋味非常清爽,又带着些甜味,特别顺口,又或者是心情好,觉得什么都好了,慕媛大口将那盅茶喝完,朝赫连睿行了一礼:“殿下早些歇息,我回屋子了。”
赫连睿痴痴的看着那身影从房门消失,嘴角却不肯放松半分,还是紧紧的抿在那里,薛清看了心里直感叹,这可真是孽缘,为了让中才人高兴,皇孙殿下就连日后封她为后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还说会独宠着她,这帝王家里最最要不得的便是独宠,多少独宠的妃嫔最后都没有落到好下场。可他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走近了一步低声问赫连睿:“殿下是去纳西绵福院子里歇息还是…”
话还没说完,赫连睿便很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这还用问?快些去打水进来。”
自己的问话当然是多此一举,薛清苦笑着退了出去,外边一片银色的月光正好,今儿是十七,可月亮仍然又圆又大,这本该是花好月圆的晚上,可偏偏皇孙殿下的一颗心就如铁石般,再美貌的女子也吸引不了他。
要不要去纳西绵福那边通报一声,叫她不要等了?薛清捧着一盆子热水,一边心里想着事儿,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盆子被扔出去很远,落在青石地面上边,发出清亮的响声,在这月夜,格外的响亮。
赫连睿听着声响走了出来,见薛清支撑着身子一节节的站了起来,不由好笑:“你今晚怎么了,竟然如此失神?”
薛清愁眉苦脸道:“皇孙殿下,明日良娣娘娘定要来问情况,若是知道皇孙殿下没有和纳西绵福同房,奴才定是要受惩罚的。”
“只要你不像上次一样,和良娣娘娘串通起来谋害我,那再怎么样也就只是受些小惩罚,若是你再狗胆包天,你小心我把你两条腿打折,看你还敢不敢狗腿一般的往宫外跑去弄些那腌臜东西进来。”赫连睿指了指滚在一旁的盆子道:“还不快些捡起来重新去打水。”
“是。”薛清弯了腰将那盆子捡了起来,皱着眉毛呲牙咧嘴的往旁边走,心里有说不出的烦恼,明日这顿板子看来是少不了的。
赫连睿美美的睡下了,梦里还见着自己拉着慕媛的手在放纸鸢,蓝天白云,春光明媚,媛儿清脆的笑声洒落在草地上,让他有说不出的舒服。而他没有想到纳西阿奴院子里的大红宫灯点了一个通晚,到早上都未曾熄灭。
“绵福,早些歇息罢。”黛墨陪在纳西阿奴的身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就见纳西阿奴倒是精神,眼睛呆呆的望着那盏宫灯,细羊皮纸罩子上边绘着四时花卉,一点点黑色的影子投在了地面上,影影绰绰,就如沉着点灰尘一般。
“你先去歇息罢,我这里不用你陪着了。”纳西阿奴回过头来朝黛墨浅浅一笑,自己怎么能先去歇息呢,皇孙殿下分明说过叫自己先回屋子,他下完棋自然会过来的,自己当然要等着他来。
黛墨朝纳西阿奴行了一礼,慢慢的退到了自己屋子里头,这间屋子是她和黛青合用的,听到门响,黛青被惊了醒来,含含糊糊的问道:“绵福和皇孙殿下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