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现在大殿上，大臣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睛望着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也不知他究竟写了哪些人的名字在上边，又不知哪些官员家里又要被灭族了。

远转过，茫然的看了他一：“我还未写完，你且耐心等着。”

赫连晟摇了摇，一双手只是在打着颤：“快些扶我上轿，我回去歇息。”一边说着，一边又吐了一血来。那内侍看着心惊，也不敢多言，赶指挥着小内侍们抬起轿，飞着几双脚儿往东那边去了。

远慢慢的抬起来，脸上没有半分恐慌：“皇上赦免了臣之罪过，臣没齿难忘。可臣却还记得，当时修撰《虞史》时，皇上便命臣秉笔直书，实录无虑，为何到现在却又要如此血雨腥风？崔英虽是主此事，可却是得了皇上应允，罪不至死，而书童誊吏更只是听从主人上司，何罪之有？参与修《虞史》之人共有百余人，皆灭五族，便有数千人遭劫，此乃圣人所不为，古今未闻，臣不忍心见皇上为后世诟病，故冒死抗旨，请皇上三思！”

小周公公堆一副笑脸来，心里想着这位大人总算是开窍了，昨天爹到抓人，可惜都只抓了些主要官吏，一些杂务的人因为不知姓名，所以无法下手，现在有了大人这单便好了，对着名字去抓，那可是一抓一个准！

“崔英门诛，参与修史者，知情不举，立斩，而族人皆赦免不究。《虞史》所有碑石悉数毁之，文稿中凡有诋毁大虞之字样，悉数删之，全书日后重新编撰。至于远，参与修史，本应死，念其忠心可嘉，冒死谏，免其一死，降为秘书舍人。”

内侍赶一把扶住他：“太，小心些。”

赫连焘不喜：“几年在一起修史，焉能不知名字？他写得也太慢了些，你去传朕旨意，叫他速速写了过来。”

“远，你好大的胆！”当赫连焘展开远呈上来的纸，见着上边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见到，拍案大怒：“朕恕你大逆之罪，免你合族之死，你竟然还不知恩，反而抗旨？为何连一个名字都不记录？”

小周公公低应了一句，又飞快的去了偏殿向远传旨，远将笔重重放下：“不用我，我已经写好，这就跟你去面见皇上。”

这诏书一下，远跪倒在地，呼“万岁”，群臣也纷纷附和，赫连焘看着大殿里边一片和乐，心中也是舒服，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赦免了一些人的罪过，便能让群臣如此恩德，倒也值得。

时，小周公公的脸便现在门：“大人，皇上来问那名单是否已经写好？”

可是这《虞史》里边有些文字实在是太过了，他心中一气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若是让那些史官们这样写下去，还不知自己百年之后，会被他们写成什么样，自己绝对不能纵容他们此等行径！

赫连焘定睛一看，此人却是秘书丞文照，他仪容秀，平日里颇得自己心，听着他谏，赫连焘心里更是松动了几分。若是真连书童和誊吏们都灭了五族，自己这个滥杀之名是背定了。在位时当然无人敢秉笔直书，但自己后定会为人不齿。秦皇汉武，谁又逃脱得了后世史官的诛笔伐呢？想到此，他沉片刻，便叫人拟旨。

而赫连晟却仍旧是心情沉重，被斩杀的人中有不少的人太府，追随着他已经有十多年，而因为参与修史，一日之间便是相隔。站在大殿上边，听着边的人在山呼万岁，他木然的跟着喊了几句，心中却依然苦涩不堪，拖着一双慢慢的走大殿，只觉得天旋地转看不清前边的路。

赫连焘震惊的看着远那张表情痛苦的脸，心这个远还真是一块骨，没有半畏惧心理，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他还在为别人辩护，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会不会有杀之祸。可是转念想到他说的倒也不是没有理，如果真是将这百余人的五族灭了，那自己必然会背上一个滥杀的名声。

小周公公撩起衣裳一角，弯着腰退了去，走到文心殿向赫连焘回报：“大人许是年纪老迈，所以写字写得很慢，到现在还没有写完那张名单。”

回到东，太越发的不好了，晚上梦也经常看到那些被杀的旧在向他哭诉，所以神一日不

此时从群臣行列里走了一个人，握着笏板奏：“皇上，大人言之有理，皇上素来宽厚仁慈，德披天下，从不轻言杀戮，为何不听从大人的话，网开一面，从轻发落，这样便更能显皇上的大度和气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