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三夜也审不出结果来,现在只在担心为何虎贲大军迟迟未到。正在想着,就见大殿外边面匆匆跑了一个人进来,神色有些紧张,正是贺兰静云。那颜精神一振,恐怕是虎贲大军赶来,正和殿中精甲在作战?这殿中精甲便是再精锐,如何能抵挡得住五万虎贲军!
谁知他高兴得太早了些,贺兰静云走到大殿中央,向赫连睿一拱手:“皇上,昨夜我在巡视皇宫,见有人从宫墙上用绳索牵引而下,臣已经将他抓获,在他身上竟搜出兵符来,可见是个奸细,请皇上审查。”
赫连睿大惊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速速将那人带上殿来!”
一个内侍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那颜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在自己派出去送信的侍卫,他心中大惊,脸色一白,低身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朝那内侍刺了过去:“大胆奸贼,竟敢窃取兵符!”
贺兰静云早就料到这一招,轻蔑的一笑,伸出手来掐住了那颜的手腕,那颜只觉自己的手腕一麻,那匕首“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贺兰静云斜睨着那颜道:“那大人,何必如此着急,这人都还没有经过皇上廷审,他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还不知道呢,若就这样将他杀了,如何能揪出幕后之人!”
说罢便朝那内侍厉声说道:“皇上面前,休想狡辩,你从何得来兵符,又欲往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那颜见自己的行动被贺兰静云识破,只能改用别的法子,他也在一旁厉声叱喝道:“好大的胆子,还不速速招供,究竟是何人指使!若是敢胡言乱语,没有一句实话,定要灭你五族!”
旁边的珲大司马冷冷一笑:“那大人好气势,这灭五族可是要皇上降旨的,那大人这般说,可有僭越之罪呀。”
那颜被珲巴达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提着一颗心在嗓子眼,凶悍的盯着那内侍,眼神里带着威胁,可那内侍哪里敢抬头,伏在地上,一身如筛糠般,抖得厉害:“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而为之。”
赫连睿看着那内侍吓得浑身发抖的模样,不觉心中痛快,点头道:“你若是能将幕后之人说出来,朕便饶你不死。”
那内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赫连睿,惊喜不已:“皇上说的可是真话?”
“放肆!”珲巴达在旁边厉声接口:“皇上金口玉言,你竟敢质疑于皇上!”
那内侍虽被珲大司马吼了一句,可心中却着实欢喜,昨晚被抓住以后,已经被审讯过了,他自以为必死无疑,只求死时能给个痛快,没想到皇上竟然开口免他不死,心中顿时轻快了下来。转念想着那颜方才拿着匕首要将自己杀了灭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于是也不再迟疑,竹筒里倒豆子一般将昨晚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确实是那大人命我拿了兵符去虎贲军营,调来虎贲大军…”
“现在京城安稳,为何要调虎贲军来?”珲巴达捻了捻胡须,心中暗道那颜真是大胆,他担任大司马这么多年,都督内外军事都没有准备下手,竟然就被他抢了个先。
“那大人是想调虎贲军来皇宫,杀尽殿中精甲,逼皇上退位!”那内侍说到此处,已经不再忌讳那颜,回首望着他,眼中露出一丝仇恨的光芒来:“昨晚是那大人和小周公公命我出去的,素日里我只负责看管着宫门的情况异动,没想到摊上了这样一码事情。”
“很好。”赫连睿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望了过去:“那颜,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颜全身发软,瘫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叫着:“皇上,是有人故意构陷老臣,这内侍分明便是他们布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