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准任何人污蔑我的丈夫,相公他有多孝顺,你应该清楚,而我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更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出气筒!
嫁进季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一直非常努力希望得到你的认可,不想相公夹在中间为难,你看不上我,让夫君在外起房子,谁家没分家,孩子就被赶出去?估计我们四房是季家村的头一份,相公赚的银子哪次不是交得干干净净,连一个字儿都没留下,给孩子做衣服余钱都没有。
大嫂二嫂生孩子,哪个不是好好养着,从不下地,生完孩子,又坐满月子,吃完鸡蛋。孩子还给你照顾。而我孩子出生你没有抱过一天,照看过一天,每次生产后的礼品,都进了你的私库,生了六个孩子没吃过一个鸡蛋,怀着八月大的肚子还要下地里干活儿,小六就因此早产,我也就此烙下病根,不能干活儿,你更不待见我们一家!
你嫌四房孩子多,吃得多,给孩子定食,每个孩子都只能吃个半饱,一个个面黄肌瘦,而季春他们哪个不是吃饱喝足,还要专门给他们加餐。
你不待见小四小六,嫌弃她们是个丫头,张口闭口就是赔钱货,张手闭手,就开始打骂,甚至还要把好好的闺女卖给牙婆子做丫头童养媳,做一辈子的贱人,但是她们却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是我和夫君手中的明珠,心里的宝贝儿!你
若不是小六反抗,受了重伤,你们怕出人命,估计她们两个都被送走了,小六受了重伤,你们非但看都不看一眼,还晦气,却差点儿要了忧姐儿的命。要不是神医到来,估计小六就没有了。
后来你嫌我和小六破身子,药费多,把我们家净身出户不说,还要我们每年送银子,连这栋夫君起的房子也要霸占,这不是把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么?
这次分了家,你上门就来刮东西,我也忍着,毕竟孝敬父母是应该的,但是你让二哥把家里的粮食全部拿走,不给我们留一分,不是想把我们饿死么?这样你还觉得不够,非要诬媳妇儿的清白,让几个孩子抬不起头来,毁了他们的前程,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娘我自认为对得起季家,对得起你,为什么你要对四房这样偏心,非得搞得四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才善罢甘休?
村子里的人谁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独立出来也是被你们逼地,忧儿的伤还是你和二嫂弄的,现在你抢了我家东西,诬陷媳妇儿清白,想要媳妇儿嫁妆,不给我们活路,是个泥人也有三分性子。
你让我怎么忍,怎么后退?若是娘一定要这样,我们就拿着契约到村子里面去评评理,或者到衙门里去走走,状告长辈的牢狱之灾我来背,大不了大家都撕破脸,还我家一个安宁,还我儿一片清明!”
王氏完全没想到平时软绵绵的媳妇儿,居然说出这样强势的话来,特别是说到偏心的时候,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颜色,眼神有些闪躲和心虚,只是大家在看淳氏,也就忽略了王氏脸上的不自然。
听到云娘要到村子里去理论,还要上报衙门来个鱼死网破的时候,心里才有了怕意。
她的悍名早就传了十里八村,若是把卖自己孙女,害自己儿媳的罪名传到了村里,怕是会被族长撵出去,二房的人更是脸都丢光,以后他们在村子里也抬不起头来!要是老头子知道了怕会更快地把自己休掉,好去找那个娇滴滴,粉嫩嫩的新寡妇!
到了衙门的下场更是凄惨,伤人,盗窃,抢占媳妇儿嫁妆,这些都可是重罪!是要坐牢的,她还没享到儿孙福呢,怎么会愿意去牢狱里坐坐?
周氏也被淳氏的话语吓得不轻,因为这些事儿都有自己参和,没想到温顺无比的淳氏发起火来如此可怕,特别是那双宛如千年寒冰的眸子,让她感到宛如到了冰窖般一阵害怕。心想反正老四家里的粮食和布匹都被搬走了,估计她的传家玉,也不过十两银子左右,光买那些东西也接近十两,余下的银钱也不多,反正都占了不少便宜,干脆离开吧!
于是对淳氏说道:“弟妹不想给娘银子,就直说吧!大家都是亲戚何必这样撕破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