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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能够看个清楚,内力差些耳目聪慧的人虽是不能看个透彻,却也能够从交手之中那所发出的声响晓得这其中是有多么的激烈和惊心动魄,而像是姚子期这样的门外汉,他只觉得眼花,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瞧清楚,只能够瞧见那浅白色的身影十分的翩然,像是一抹飘忽的云一般。
姚子期的心情颇有些复杂,在今夜之前他还是对素问的印象极其的不好,觉得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些个小聪慧一直戏弄于人罢了,甚至他还想着等小爷要是有了功夫定是要好好教训教训素问的。但现在这一瞬,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的荒谬,甚至还有一种孩子气的任性。素问的年纪明明是要比他小的多,在姚子期的经验之中,只要是这个年纪的女子无一不是在家中备受宠爱的时候,就算是花楼之中那些个历尽千帆的花娘就算是见到一个小虫子都能够高声嚷嚷上半天一副清魂未定的模样,哪有像是素问这样的,处处都是挡在他们男人的前头的。
可看着这样的素问,姚子期的心中竟是有了一些个心酸的意味,明明这一路上被捉弄的十分痛苦的人是他才对,可现在看着素问,他竟然觉得有些个心酸,一个女子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这是得经过多少事情的历练之后才能够得出的求人不如求己的想法来的。
姚子期想,自己大约这脑袋是被马蹄给踩了的,但他在这一瞬是真的想要好好地学好功夫,就算是不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至少也不用像是一个孬种一眼站在一旁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旁人分心来照顾着他。
容渊倒是想插手,却到底也没有寻到一个好的机会,他这样贸贸然地加入了战局反倒是不妙,极其容易惹得人分心,这分心的人要是风魔还好一点,但要是素问,这一朝一夕之间很有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容辞捏了一把冷汗,他伏在清朗的背上,甚为痛恨如今这处处都要旁人来护着的自己,他连脚踏实地都完全没有办法做到,又怎么能够帮到什么忙呢,只要是没有给人增添一些麻烦就已经是不错了。他的目光紧紧地看着素问,生怕她稍有差池,若是她稍有差池的话…容辞原本不能够想象那种画面,这画面必然是比刚刚瞧见那燕回的脑袋被人生生地拧了下来还要让他觉得惊恐,那是生命之中无法承受住的重,重得几乎能够将他完全压垮。
安晋元的神色极其的复杂,他一直对素问抱持着一种很矛盾的想法,依着素问对苏氏他们所作的一切,他是应该要恨着素问才对的,而他也一直都是在心底之中这般告诉自己的,他每日每时每刻只要在瞧见素问又或者是和她生活在同一处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吃着同样的吃食的时候,他就不停地提醒着自己是要厌恶她的,而他也以为自己是按着这样做的,但直到刚刚那一瞬的时候,他才发现要厌恶素问其实是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来得难的太多太多了。明明刚刚她是能够看着自己去死的,却偏偏是要出手救了他。
安晋元也不是傻子,他也是知道刚刚那一声口哨声分明是素问发出的声音,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记错的。安晋元甚至很恶意地想素问这样对他或许就是因为不想他好过,想要他欠下她这么一个人情想要他记得这么一个恩情在。但在看到素问同风魔动手的时候,安晋元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恶毒地想要诅咒着素问在这个时候死在风魔的手上。这样的念头他竟然半点也没有升起过,甚至希望着素问能够全身而退的。
到底是承了她的恩情的,就算是对付她,也应该是自己亲自来动手来的好。安晋元在心中这样想着,却也同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分外的无力,若是有机会叫他对付素问的时候,安晋元竟然是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能不能狠下心肠动这个手的。